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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如果因为褚民谊信口开河的两句话，日本外务省先要澄清此事，再发布阿部使华的消息，那就意味着新政府的对日外交，一开始便有挫折，这在周隆庠看，是件很严重的事，也宜乎及早解释，才能弭患于无形。

于是等褚民谊回到部长室，周隆庠便将鸟居太郎的话，很宛转地作了说明；然后请示处置办法。

礼貌很周到，实际上是有意难一难&rdo;部长&rdo;。

果然，褚民谊楞住了；他没有想到，随随便便一句话，竟会引譬如此严重的后果。

　　&rdo;我跟汪先生去说，我不能做这个部长；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

&rdo;　　&rdo;是的。

&rdo;周隆庠平静地答说：&rdo;做外交官，就是在这方面必须受拘束。

请部长亦不必跟汪先生去说，似乎头一天就要掼纱帽，夫人会不高兴。

&rdo;

周隆庠口中的&rdo;夫人&rdo;就是陈璧君；汪政府中除了罗君强，数褚民谊最怕她。

罗君强还可以敬鬼神而远之；褚民谊是至亲，三天两头要见面，她唠叨起来、想不听都不行。

所以一提到她，褚民谊就气馁了。

　　&rdo;反正部长的本职是副院长，目前也不必辞兼职；刚才部长说过，请善伯先生当家，以后关于外交方面的事务，部长不管就是。

&rdo;　　&rdo;对、对！

请徐善伯替我主持一切，有什么仪式，要我出席，我来摆摆样子就是。

&rdo;褚民谊又问：&rdo;今天有什么活动？&rdo;

照道理，像这种日子，外交部是最忙的时候，各国使节觐贺、设宴招待，往往人手不够，还要临时向外借调。

但汪记政府成立，除了&rdo;满洲国&rdo;有一通贺电以外，那一国也不理睬；这自然是很令人难堪的事，不过周隆庠却沉得住气。

　　&rdo;国难期间，一切从简。

&rdo;他轻描淡写地说。

　　&rdo;那末，我在部里没事了吧？&rdo;　　&rdo;是的。

&rdo;　　&rdo;没事我就要走了。

&rdo;褚民谊说：&rdo;以后一切请你跟徐善伯疲劳。

&rdo;

出了部长室，褚民谊又去看徐良，将私章交给他保管；随后又到各司的办公室去周旋了一番，离去时连声道&rdo;再见。

&rdo;第一天上任，行迳倒像卸任道别；许多人感觉到，是个外交不终的不祥之兆。

褚民谊是扬长而去了，由于他&rdo;失言&rdo;而可能引起的误会，却必须赶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