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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侍卫一路小跑着去找外侍长余贤从召集人手,衣飞石也有些急了。
不管是要利用信王达成目的,还是这两日相处于谢茂处所受恩庇,都让他不愿轻易和谢茂翻脸。
他都不明白信王为何那么提防自己,他还一句话都没说呢,信王就急吼吼地招人来要和他打架。
难道他还能仗着武力就和信王犟嘴动手?且不说这还不到动手的时候,就算谢茂逼迫太过,搁从前他会毫不犹豫地下手,现在情况也不同了。
——信王才替他从母亲处解围,他也不是那么翻脸不认人吧?
没人看得出谢茂疾走而出时心内的虚弱,在衣飞石眼里,谢茂也是气急了才拂袖而出。
衣飞石来不及穿戴衣物,又急着向谢茂解释。
总不能等满信王府的侍卫都来齐了,他才慢腾腾地出来谢罪。
他本就没有对信王怠慢不敬的意思,等来了侍卫再示弱,倒像是他屈从于武力,不得不向谢茂屈从了。
衣飞石只能仓促卷起衣袍,在憩室门前跪下,额头触地,尽量伏低身体以示温顺。
“殿下恕罪。
殿下不必请侍卫来问,殿下差遣卑职,只须吩咐一声,卑职无不从命。”
门外侍卫都已涌到了谢茂身边,偏偏风暴中心的衣飞石没显出一丁点儿威胁,他老实温顺得比谢茂身边的侍卫都无害,侍卫手里还拿着刀呢,他就穿着一袭单衣,卑弱地伏在地上,未彻底长成的少年脊背透出单薄与青涩,——就好像信王在欺负人。
常清平在当值侍卫中品级最高,这会儿就立在谢茂身边,见谢茂眼中酝着怒气,心说就这么僵着也不像话吧?真把余头儿招来了,弄来满王府的侍卫,好几百人呢,皇帝不得以为王爷要造反啊?
“拿下!”
常清平指使两个侍卫上前。
他自己身手最好,偏偏守着谢茂没动,且只用了两个侍卫。
这不是要和衣飞石动武,而是给衣飞石向信王谢罪的机会。
衣飞石果然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处置。
两个侍卫轻而易举就拿下了衣飞石,背后也浃了一身的汗。
如今外界还不知道衣飞石夜夺瓮城的英姿风采,信王府的侍卫岂会不知?当日跟随谢茂去了圣安门的侍卫们,暗地里早已把这位住在自家王府的将门虎子八卦了一遍。
说到别的或许还有争议,清溪侯这一身功夫是实打实的,信王府众人没一个不心向往之。
二人熟练地架起衣飞石胳膊,将他押在地上,上手就察觉到衣飞石浑身肌肉松弛,没有一丝对抗的意思,紧张的气氛才宽松了几分。
不过,谁也不敢有丝毫放松警惕。
衣飞石这样的高手,真要反抗,就算锁住了他的关节,二人也压不住他。
这时候衣飞石看着就挺可怜。
刚刚抽条的个子犹在少年,本就比壮年男子小一号,刚在榻上敷药,一身衣裳也没穿明白,就这样被人狠狠押着跪在地上,活像受虐现场。
谢茂是想镇服衣飞石,半点都不想虐待他,见了这画面,心里着实膈应。
他瞪两个侍卫,意思让他们做个样子就行了,不必把受了伤的小衣押得死死的。
哪晓得两个侍卫会错了意,越发用力地把衣飞石往地上怼。
衣飞石一时不防半边脸都被杵到了地上。
他也有了一丝恼意,信王发怒他跪了,信王要拿他,他也没反抗,这会儿都给押上了,还故意把他往地上怼,这是干嘛呢?寻衅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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