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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鸢虽然是来找玻璃花瓶,但也不是每家店铺都会进去,在门口扫过两眼,目光寻不到,她便会去下一家。
江枭是在14号店铺门口从她身后走过的,原本跨的很大的步子,在越过她身后时,步子突然就变小了。
和陆知鸢给人的印象一样,江枭是一个连背影都会被轻易认出来的人。
“江枭。”
这是陆知鸢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听的江枭有几秒的怔愣。
见他双脚定在原地却没有转身,陆知鸢小跑过去两步,站在了他身前。
莞莞浅笑绕眉梢,直直撞进他眼底。
目光在她脸上定了几秒后,江枭眼睫微颤地把目光从她脸上偏开:“有事?”
陆知鸢觉得他很有意思,一双眼睛,不同时间里,总是揉着不同的情绪。
她笑笑说没事:“就是看见你,跟你打声招呼。”
说的好像他和她挺熟似的,江枭浅浅哼出一声气音:“没事我走了。”
说完,他双脚往右跨了一步,手臂擦过陆知鸢的肩膀,越过她。
陆知鸢原地转了下身,眼神从他的背影收回来时,刚好看见江枭走过的那家店的西墙柜子上摆着几个玻璃花瓶。
身后传来略微急促的脚步声,惹得江枭在双脚放慢的同时余光往旁边瞄,然后就听见细脆温柔的声音从左后肩传来:“你好,请问这花瓶我可以拿下来看看吗?”
江枭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是要买花瓶装早上从花篮里取出的那些茉莉吗?他停脚回头的时候,老板刚好说了句行,目光里,她踮起脚,伸手去抱那个看着很厚实的玻璃花瓶,袖口的布料往回缩,露出了她细白的两只手腕,还有绕于左手腕上的一圈青绿色的玉镯。
不知是细白的皮肤把那玉镯染的更绿,还是那玲珑波谭色把她的手腕氤的更白。
江枭的目光从她手腕缓缓移到她脸侧露出的一点唇角上。
这里的山绿、风柔、水也软,可这里的人从来没对他笑过。
像刚刚她仰脸看着他,朝他笑的那种笑。
眼睛弯弯的,嘴角翘翘的,只是因为想和她打声招呼,就跑到他跟前来,笑得大大方方,不羞怯,也没有防备。
江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那里没有走,微眯的双眼定在那几只玻璃花瓶上,余光虚拢着旁边那抹白色。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付了钱,只是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抹白色已经跑到了他跟前。
“好看吗?”
不是问他为什么没有走,也不是问他是不是在等他,就这样大大方方,随意自然的一句,不给他任何尴尬的机会。
视线从她脸上晃到她双手微微托举着的长形玻璃花瓶上,虽然心里隐约猜到,可江枭还是问:“买它干嘛?”
“养花啊,”
她没说具体养什么,目光侧到身后,腾出的一只手,往柜架上指了指:“我想把那四个都买下来,”
说完,她视线重新落到江枭的脸上,带着询问的口气问他:“你可以帮我拿两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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