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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到了就寝时，碧华灵君在床前宽下外袍，丹絑斜靠在床上，道：&ldo;碧华，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肯回丹霄宫，只留在你府中？&rdo;

碧华灵君老实地回道：&ldo;不知。

&rdo;

丹絑望向虚空中的某一点，慢慢道：&ldo;一则，是我确实不想走，二则，在丹霄宫中，我曾经做过错事，现在想起来，还心中有愧。

&rdo;

碧华灵君走到床边，掀开云被，丹絑转而看向他道：&ldo;你难道没听谁说过关于我的……一些……不怎么样的旧事？&rdo;

碧华灵君道：&ldo;哦，不曾听说过。

&rdo;

当然，碧华灵君是听过的，东华帝君曾经告诉他的一些隐晦传闻一直在碧华灵君心中惦记着。

碧华心中，现在其实早就抖擞精神，想知道丹絑当年不怎么像样的旧事。

但是碧华灵君深谙一个道理，在这种情况下，越不动声色，越能听到更多的内幕。

想听的情绪太过露骨，反而可能让对方不敢多说。

在碧华灵君努力的不动声色中，丹絑果然不负他望地道：&ldo;那我如果将当年的事情说给你，你愿不愿听。

&rdo;

碧华灵君淡定地坐到床上，淡定地道：&ldo;只要帝座不嫌弃小仙。

&rdo;丹絑皱眉道：&ldo;你就不愿喊我一声丹絑么？&rdo;

在这个时候，最好是顺着丹絑帝座的意思，不要逆了他老人家的羽毛，万一他一个不高兴不说了，那就不好了。

碧华灵君微笑道：&ldo;只要……丹絑你，不嫌弃我。

&rdo;

丹絑满足地笑了，注视着碧华的目光也变得更柔和：&ldo;昔日……唉……只怪我当年太过年轻，不知道喜欢该怎样表露出来，可能连喜欢都不大知道是什么……&rdo;

丹絑叹了口气：&ldo;我，当年，当然这个当年我也记不清是多少年前了，总之那时候我还年轻的很，我也曾以为自己喜欢过一个仙。

&rdo;

碧华灵君热血沸腾，依然不动声色，听丹絑继续往下说‐‐

&ldo;他，他和我同是羽族，原身是孔雀，羽毛白得像最白的云。

他虽然是比我低了很多的仙者，看起来总那么冷清清的，我年少的时候性情比较急躁，火气大，所以喜欢这种清冷平和的，而且他就算站在你面前，也像离得很远，他离得越远，越想把他抓起来放在身边，他越看起来平和，我越想看看他不平和的样子。

&rdo;

碧华灵君在一旁不吭声地坐着，暗道，大概能猜到丹絑后来那个强逼仙者的名声是怎么来的了。

丹絑的口气很唏嘘：&ldo;我，我虽然这样想，但是还是怕惹他不高兴，只是小心翼翼地。

我其实真的没干什么逼迫的事情，现在也不知道我哪里逼迫他了。

我只不过常常悄悄地跟在他身后，他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在不远处看看他的身影我就满足了。

我也只不过有时候会在他住的地方徘徊徘徊，再按捺不住时，就将将他喊到身边，随便说说话而已。

再而后，也就让一些小仙侍们替我留意一下他的平时举动，譬如他今天吃了什么去了哪里几时就寝、我，我最多也就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在他床前站站，要是知道他想要什么，便去替他寻到，再偷偷放在他身边而已……唉，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越来越害怕我，我明明没做什么……&rdo;

碧华灵君默默无言地坐着。

丹絑更加唏嘘地继续道：&ldo;直到那一天，我得到一件十分珍奇的玩器，我觉得他一定喜欢，才初次到他面前，问他愿不愿意到我府里看看。

我……我当时实在太年轻，以为问了之后他一定答应，没等他答应我就带着他到了丹霄宫中，结果，刚到丹霄宫，他就跪下对我说，求我放了他，他说他不能承受我的好意。

我很震惊，也很难受，问他为什么那么害怕，想先带他去看那件玩器让他安下心，然后再告诉他我不会强迫他，如果他不喜欢，我就连小心翼翼做的那些事情都可以不做。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他就……&rdo;丹絑的声音顿了顿，&ldo;丹霄宫在天阙最高层，他直接从丹霄宫的台阁上跳了下去，没有用任何仙术……若非浮黎正好经过，他可能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