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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谭诩用眼疲劳到病情反复,沈菁匆匆来,匆匆去的深夜,谭慕妍有一丝警觉,觉察到了沈菁幽暗的情愫,希望这是错觉,请许伯父许伯母保佑,谭慕妍在心里暗暗的诉说着真实的祈佑。
这会儿,谭诩深陷在自己的抽泣声中没有听清楚,谭定听清楚了,对自己身上的责任,更加明晰了些。
为子娶妇,是当父亲的权利和义务,他一定要为谭诩娶一个好媳妇。
信念坚定,谭定很快从悲伤的情绪中振奋起来,道:“把祭食和祭品摆起来,行祭拜大礼。”
谭诩渐渐止住了悲哭,他第一次做祭拜,全无经验,谭定在一旁指点,先点白烛引路,再烧招魂幡,事死如事生,祭拜的礼仪,肃穆庄严又讲究仪式,谭诩一个人做,慢慢来,没有手忙脚乱的出了错,就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在祭品的烟灰飞扬中,许老二背着许家祖母,许老三纠集了十几个许氏青壮族人,上山了。
“我的大孙孙。”
许家祖母已经不良于行,身材枯瘦,像一句骷髅头粘着一层皮肉。
现在的撞见,也在谭定的预料之中,谭诩看得见了,就要在世俗人情里过,面前确实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谭定轻声对谭诩道:“叫她一声奶奶。”
谭诩这才叫了一声奶奶。
谭诩出生以后,都是许母自己带的,他没有受过许家祖母的养育之恩,本来就全无印象,是真的,对眼前的老人没有感情。
许家祖母被放在地上,已经无法站立,被许老二攥着后背的衣物,被提着站在那里,许家祖母向谭诩招手,道:“大孙孙,你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
谭慕妍侧着身当在谭诩面前。
许家祖母瘦柴的身骨完全掩盖不住背后高大的许老二,他看上去暮气沉沉,老实没用的样子,呵呵呵,这种内心阴狠贪婪外表还能老实无害的人,才最恶毒,自己即将垂死的老母,不过是他手里的木偶。
谭定一手拄着拐,一手揽着谭诩,也不让他过去,大声缓缓的道:“老太太,今日你也看见了,我把他平安养大了,养得好好的,眼睛也治好了一半,他可以看见了,以后我教他读书,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我做父亲的,不会亏待他的,我家小儿子有的,他都有,您就放心吧。”
“你放屁,你个谭瘸子!”
许老三破口谩骂道:“我大哥最后几天神志不清,手里的东西不知道被你诓骗了多少去,现在我大侄子好了,还能由着你霸占着。”
谭诩很斯斯文文的一个人,不会对骂,只是很嫌恶的冲着他道:“这位老伯,你不要乱说话。”
许老三身边收了钱来撑场子的许氏族人都失笑了一下,明明知道是叔父了,还叫老伯,就是不认你啊。
许老三气成猪肝色,跺脚道:“诩儿,大哥就你一个孩子,你不回来,大哥就绝嗣了。”
“行了,不要为难孩子。”
谭定站到谭诩前方,道:“千年的王八做什么乌龟,我们走了。”
谭庭栖和一个捕快,单添保和一个单氏族人,把谭定谭诩谭慕妍围在中间,下山去,许老三纠集的十几个许氏族人,谁敢来拦,谭氏刚做成了前首辅家的大买卖,又投了公主府这座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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