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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寒冷,血液还没完全凝固,将潮湿的路面染上一层粘稠稠的红色。
“赶快查明她的身份。”
莱姆吩咐着下属,顿了顿后,他看着那条放荡的裙子补充道,“去酒吧和流莺街问问,有谁失踪了。”
将从尸体上找到的钱袋掂了掂,听着意奥与铜子碰撞的清脆响声,莱姆低声咒骂了几句。
每次都残缺了肢体。
每次尸体的切口都整齐毫不凌乱。
每次被害者携带的贵重物品都没有丢失。
他知道,那家伙又出现了。
午夜屠夫,这是巡逻队内部,对那家伙的称呼。
※※※
也许费都比起千塔圣城安诺,少了一丝神秘和美感;也许费都比起永恒王都坦丁,逊了几分庄穆和大气,但哪怕是游历最广泛的流浪诗人,都无法否认,不夜城费都是他们见过的,最奇妙的城市。
阴霾冬天的寒意似一层重雾拥抱着整个城市,天也灰蒙蒙的看不到阳光,厚重黯淡的云层在中午时分终于破开了口子,持续了数天的阴雨在休息了半日后,又淅淅沥沥地织出银丝般的雨幕。
福兰.弗莱尔站在公寓的石砌门厅里抱怨着鬼天气,这是个身体修长的年轻人,嘴总是紧紧抿成一条薄线,与头发同是棕色的瞳孔让他显得略微冷漠。
按俗语里的词来形容,就是天生的“冷脸子”
。
“弗莱尔啊,是个俊小伙,就是看上去太酷了些。”
不少姑娘都这么说。
坏天气让费都的交通业出奇的紧俏,一辆辆载着客人的马车川流不息,车轮将坑洼的泥水绞得飞溅,马车夫奔放的操纵着车子躲开各种障碍,在不算宽敞的道路上飞飚。
一辆破旧的马车停在福兰面前,“爵爷,您要去哪里?”
马夫恭敬地说道。
对这位贫穷得连私人马车都没有,沦落到在老城区居住的勋爵。
在这里讨生活的人们有着善意的宽容。
毕竟在自己身边有位真正的贵族居住,总归是件让人觉得自豪的事情。
更何况这位爵爷彬彬有礼,有着不同于平民的教养和风度。
“去金鹅酒馆,麻烦您了。”
福兰拉住车厢外的提手,跨上了马车。
车驾驶得很稳,只是冷雨夹杂着冰粒从车蓬破损的裂口灌进来,福兰打了个寒颤,把衣领向上提了提。
大概一刻钟后,目的地到了。
红色的屋顶,夸张的大招牌,酒徒高声的喧闹不断从窗户里传出来。
金鹅酒馆大概是绿玛瑙大街上最热闹的地方,那里有廉价美味的啤酒,热情放浪的吧女,以及最著名的小房间。
虽然粗俗,但每个正常的男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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