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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也好，我回家跟他算帐去！

&rdo;

爸爸和妈妈都笑了。

&ldo;这几个孩子呢？&rdo;宋妈说。

&ldo;你还怕我亏待了他们吗？&rdo;妈妈笑着说。

宋妈看着我说：

&ldo;你念书大了，可别欺侮弟弟呀！

别净跟你爸爸告他的状，他小。

&rdo;

弟弟已经倒在椅子上睡着了，他现在很淘气，常常爬到桌子上翻我的书包。

宋妈把弟弟抱到床上去，她轻轻给弟弟脱鞋，怕惊醒了他。

她叹口气说：&ldo;明天早上看不见我，不定怎么闹。

&rdo;她又对妈妈说：

&ldo;这孩子脾气强，叫老爷别动不动就打他；燕燕这两天有点咳嗽，您还是拿鸭梨炖冰糖给她吃；英子的毛窝我带回去做，有人上京就给捎了来；珠珠的袜子都该补了。

还有，……我看我还是……唉！

&rdo;宋妈的话没有说完，就不说了。

妈妈把折子拿出来，叫爸爸念着，算了许多这钱那钱给她；她丝毫不在乎地接过钱，数也不数，笑得很惨：　　&ldo;说走就走了！

&rdo;

&ldo;早点睡觉吧，明天你还得起早。

&rdo;妈妈说。

宋妈打开门看看天说：

&ldo;那年个，上京来的那天也是下着鹅毛大雪，一晃儿，四年了！

&rdo;

她的那件红棉袄，也早就拆了；旧棉花换了榧子儿，泡了梳头用；面子和里子，给小栓子纳鞋底了。

&ldo;妈，宋妈回去还来不来了？&rdo;我躺在床上问妈妈。

妈妈摆手叫我小声点儿，她怕我吵醒了弟弟，她轻声地对我说：

&ldo;英子，她现在回去，也许到明年的下雪天又来了，抱着一个新的娃娃。

&rdo;

&ldo;那时候她还要给我们家当奶妈吧？那您也再生一个小妹妹。

&rdo;

&ldo;小孩子胡说！

&rdo;妈妈摆着正经脸骂我。

&ldo;明天早上谁给我梳辫子？&rdo;我的头发又黄又短，很难梳，每天早上总是跳脚催着宋妈，她就要骂我：&ldo;催惯了，赶明儿要上花轿也这么催，多寒碜！

&rdo;

&ldo;明天早点儿起来，还可以赶着让宋妈给你梳了辫子再走。

&rdo;

妈妈说。

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听见窗外沙沙的声音，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赶快起床下地跑到窗边向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