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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大人痛快的道:“杀了吧?王德海侵占良田十几亩,王德山就从知州成了县令。
勋国公大儿子可是占了良田五千亩,这还不足以死刑?”
皇帝摆摆手,“朕就不该问你!”
他好笑的问,“你来做什么啊?”
潘大人就跟他说户部的事情,“这几年里,各地喊穷不断,一心一念都是朝着户部要银子,臣烦得不行。”
皇帝又何尝不是呢,“怎么,又有哪里跟你要银子了?”
潘大人:“何止是一个地方,但难道真穷么?真穷的话,五千亩良田分下去,百姓又能富一富了。”
皇帝说起这个也愁,“是啊,这还是明面上的,隐田,隐户……朕不愿意百年之后被后世之人评为庸帝。”
他说完之后就顿了顿道:“江南一带,世家林立,今日这个,明日那个,层出不穷的强占田地,又何止是勋国公府一家呢……”
潘大人,“陛下还是给个主意吧,这银子给还是不给?”
皇帝久久没有出声。
他心里想的是,江南这一个烂摊子是整治还是不整治,什么时候整治。
若要整治,勋国公就是个开始。
潘大人也不催,而是道:“要臣说,刕鹤悯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
皇帝回过神来,便点了点头,“确实是有能力——你也觉得他好?”
潘大人:“他可没哭穷,还本分得很,说湖州越州仓库里面粮钱满库,若是其他地方实在艰苦,倒是可以结地方之盟,只要将来还回来给湖越百姓就行。”
皇帝就不由得想起了王德山。
当年闽南多穷,全凌之整日哭穷,皇帝还挺心疼他的,结果呢?换了王德山,立马就富了起来。
湖州越州虽然富有,但刕鹤悯去了之后更上一层楼,百姓安居乐业,衙门库房丰盈。
所以还是人的问题。
皇帝就生气的道:“穷穷穷,朕看啊,非得悬一把刀悬在他们的脑袋上面才行。”
潘大人:“臣知晓陛下的意思了。”
他顿了顿,道:“臣……臣还想向太后请安。”
皇帝狐疑,“你向太后请安做什么?”
潘大人小声的道:“出门的时候,臣妻还问臣……勋国公的夫人会如何,能不能给她送些东西去……臣哪里知晓……”
皇帝就问:“你不是跟勋国公不对付么?”
两家怎么搅和到一块去了。
潘大人先是一本正经的道:“都是为朝廷做事的,政见不合是常事,臣确实是看不惯勋国公那副嘴脸。
但女眷们却很不必因此断交。”
而后才道:“勋国公……很是爱护长子,纵容长子对继母不孝,臣妻跟着于老夫人上门听戏见过几次他无礼的场面,这次便尤其担心她被牵连得发病。”
皇帝皱眉,“发病?”
潘大人:“臣妻说,勋国公的夫人因为失去了女儿,常年不出门,缠绵病榻,最近才好些,但还是受不得刺激。”
皇帝竟然能理解。
太后当年也是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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