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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们落在后方的拾六，看了眼变脸迅速的季越，不由打了个寒颤。

自己以前似乎是小瞧了这位七殿下，不过也是毕竟是景帝的种，就算平日里瞧着乖巧，可这乖巧却也是分人的。

童怜方才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不过此时却也不打算深究，只是反问：“小殿下偷偷溜出来是想做什么？要去看河灯么？”

先前那次出宫，因为两人在逛夜市上花了太多时间，最后甚至还没来得及放河灯就被迫回宫去了，于是童怜便下意识地觉着季越此番出来，应当是想要弥补之前的遗憾。

然而在童怜的注视下季越却是微微摇头，带着些许理所当然道：“我今日出来是想要来陪怜怜的呀。”

“陪我？”

看见童怜眼底的错愕，季越莫得带上几分恶作剧得逞的快意，摇头晃脑道：“是呀，怜怜三番五次出宫，可我却丝毫不知你是来作何的，若是他日被旁人发现，我知晓了也好替你遮掩不是？”

说着季越突然瞧见了路过的小贩背着一个插满糖葫芦的草垛，不由轻晃着手中童怜的手兴奋道，“怜怜我想要吃那个！”

看着眼前才说过要陪着自己，可转眼间就被糖葫芦吸引去了目光的人，童怜心中半是触动半是无奈：“好，我这就去给你买。”

“要两串！”

季越得寸进尺道。

童怜正准备拒绝，便听见他补充说：“怜怜另一串给你吃。”

童怜给铜板的手一顿，但是却很快回神从小贩哪儿接过两串糖葫芦，将其中一串递给季越：“多谢……”

这后头的“小殿下”

三个字尚未出口，季越却先他一步道谢：“谢谢兄长。”

许久之前季越曾问过童怜，他是如何看待自己的，而童怜的答案中便有一个是“幺弟”

。

此时的季越舔着糖葫芦的糖衣，脸上皆是满足，倒是半点儿看不出他先前同拾六说话时的狠戾。

“小公子是您的弟弟呀。

你们长得可真像，一样的俊俏。”

小贩夸道。

季越与童怜身份云泥之别，又怎么可能有所相似？只是，季越却好似浑然不知，甚至停下了舔舐糖衣的动作，歪着脑袋道：“是么？旁人也都这么说！”

哪儿来这么说的“旁人”

啊。

童怜险些被季越逗笑：“好了，越儿可还要什么？”

季越摇头：“兄长要去哪儿？带上越儿好不好？”

方才才在小贩面前说过他们是兄弟，若是现在再将季越交给拾六，童怜几乎可以想象哪会儿的场景了。

思及此，季越的用意也已经明显至极。

童怜笑着摇头，语气颇为无奈道：“你呀，这糖葫芦可还好吃？”

“好吃！

兄长你也吃呀。”

季越笑着应，丝毫没有计谋被拆穿的尴尬。

“莫要光顾着舔糖衣，当心里头的山楂酸得牙软。”

童怜说完咬了口糖葫芦，直接将最上头的那颗山楂咬了一半。

季越也学着他的样子咬了点儿山楂，只是先前他已经吃了太多糖衣，这一口下去甜味没感觉出多少，反而酸得季越直皱眉。

童怜却是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糖衣可是先前你自己吃了的，这下就算是觉着酸了可也要吃完。”

季越略带不满地撇了撇嘴，即不答应也没反驳，只是悄然转换了话题：“兄长接下来要去哪儿？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小殿下方才那样说了，我还能拒绝么？”

童怜叹了口气，“只是小殿下一会儿无论您看见什么，都不要去同旁人说，可好？”

他微顿一瞬，似是承诺道，“小殿下，童怜永远不会背叛您，也永远不会伤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