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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忽然想起三月份送盛笳回学校时,路过宿舍楼,瞧见女孩儿们倒确实年轻,但一个个被学业压得灰头土脑,实在算不上水灵。
相比之下,连笑容都很少给他展露的盛笳还真称得上十分顺眼。
这么一想,裴铎本来都要走出办公室了,鬼使神差地停下,“神经内科?”
“是啊。”
“有学生名单吗?”
赵医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想了一下,“我得找找啊,昨天神经内科的哥们儿说他负责接待来着,我问问他。”
几分钟后,他将文件传送到裴铎手机上,又好奇地探究,“怎么,有认识的妹子啊?”
裴铎垂着眸,手指在屏幕上向下划,看到那个名字之后,收起手机。
“去吗?上楼看看她们听课?”
裴铎短暂地停顿,然后道:“没空,晚上约了朋友。”
很可惜。
裴铎没能提前离开医院,下楼的时候,不巧遇上院长,对方拉着他滔滔不绝,说自己前段时间从国外开会之后很是感慨,决心在三年之内也为医院引进一套全新的前沿技术,又要计划专门开辟一个部门,让他来做负责人。
裴铎兴趣不大,应付着听,在合适的时候对院长的想法表示赞同和鼓励。
可惜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也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他将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路口前面停着辆大巴。
成群的学生从医院门口出来。
裴铎抬了一下眼,就看见了盛笳。
扎着马尾辫,穿着牛仔外套,脖颈修长,且站得笔直,像是有人在她头顶上提溜着一根看不见的线。
看来她们听课结束了。
她旁边站着另外两个姑娘,偶尔扭头说两句话,神色比坐在自己车里的时候柔和多了。
裴铎有时候深刻怀疑,自己那个晚上是不是有点儿粗鲁了?他那天是清醒的,但到底喝了些酒,很多细节变得模糊。
他去年某个微醺的夜晚入睡前,忽然冒出一个记忆——好像当时手劲儿确实狠了些。
司机还没来,学生们不着急上车,就在下面聊天。
裴铎食指敲了敲方向盘,然后按下了鸣笛。
快速但响亮。
路边的学生纷纷绕道,几个男同学在看到裴铎的车后明显眼前一亮,露出一个艳羡的叹为观止的表情,慢吞吞地向后面让位。
盛笳也回头了。
不过她是在看到车牌号之后才明显一愣。
裴铎看见她短促地朝车内驾驶座扫了一眼。
但那个角度定然什么都看不到,他突然又按下鸣笛。
这次盛笳的表情终于丰富了一些。
她吓得眨了一下眼睛,一边向后退,一边看着车前窗皱起眉头,神色好像是裴铎在市区按喇叭是件特别没有素质的行为,又似乎确定了这样没有素质的车主只有是他裴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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