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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程锡这才像回过神来似的,恍然地“啊”
了一声,“寄错了是吗?我回头问问你韩叔叔,可能是他寄走的时候快递员贴错单子了。”
“嗯。”
南知乖巧又沉默地应了声。
两人之间的气氛重归寂静。
另一端的南程锡默了默,大概是发现自己跟女儿已经没什么话题能聊了,只能尴尬地笑笑:“那知知这么晚了赶紧睡觉吧?明天是要回学校了吧?还要坐飞机呢,南港离宁洲还……”
“爸爸。”
南知平静地打断他的话,“你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话音刚落,南程锡唇瓣一颤,陡然沉默了。
见他不说话,南知继续道:“去年我高考完,你原本说会回国,但是你没有。”
“今年过年,妈妈说你工作调动,外派到其他国家去了,所以你又没能回来。”
“我感觉我都要记不清你长什么样了,去年我在伏洲的医院里看到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出了车祸满脸是血地被推过来,我还以为是你。”
“但是我转念一想,我的爸爸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回国,所以我又放心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瞬,又垂下眼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每次听到你又回不来的消息,是真的很难过。”
“而且,”
南知抿了抿唇,终于忍不住沉声提醒他:“我考的不是南港大学,是华都大学。”
“你为什么连这个都不记得?”
闻声,南程锡连忙道:“对不起啊知知,爸爸现在记性不好,你之前提到过贺弦上的南港,我就记混了……”
南知打这通电话也并非责怪他的意思,只是种种莫名又诡异的直觉和多次以来的失落叠加起来,再加上听到他以为自己明天要去南港,才忍不住爆发了一次。
现在听自己爸爸道歉,南知又有些于心不忍,只能闷声道:“知道了。”
恰逢此刻,浴室的水声渐停。
少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后,周围的空气愈发安静。
南知想着贺弦马上就要出来了,正要说点什么结束对话,却听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婴儿啼哭声。
她整个人霎时一僵。
大概是南程锡也察觉到了什么,立刻道:“时间不早了,知知睡觉吧,爸爸有些工作要处理,就先……”
他的声音覆盖了那一瞬的啼哭声,以至于南知都有点反应不过来,那到底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真正正从电话里传出来的。
她安静两秒,忍不住问道:“你在哪儿?为什么我好像听到有小孩子在哭?”
“嗯?”
南程锡怔了下,“我在公司驻地呢,你听到的是不是附近邻居家的小孩在哭闹?”
“……”
听见他的回答,南知忽然感觉有些无力。
贺弦家是独栋,和邻居家的距离相隔甚远,再加上现在门窗紧闭,她并不认为有谁家的小孩哭闹声会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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