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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笑梨不但辛劳地给她操心终身大事,还操心生命和谐,睡裙送给她之前洗过晒过,生怕她不肯穿,这回算是真的赶上了,可惜不是她穿,是要给肖瑾穿。
木枕溪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把睡裙取了出来,对着镜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她虽然比肖瑾高了不少,但睡裙的大小应该没那么严格?
她轻轻地咂了下嘴,决定就这个了,于是拿着睡衣出去。
开门,出门,走到客厅。
一手举起手里的睡衣,话刚出喉咙口:“肖……”
她话音降低,后面没了声音。
肖瑾已经睡着了。
她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一只手搭在腰上,呼吸平缓,胸口微微起伏,眉目柔和。
木枕溪不自觉地浅浅弯了弯眉眼,将手上的睡裙放下,悄声过去,两只手慢慢靠近对方,打算和中午一样,将她抱回卧室床上休息。
谁知刚碰到对方的身体,肖瑾便往里躲了躲,鼻间发出含糊不满的哼哼声。
木枕溪放柔了语调,在她耳边说:“我们回床上睡好不好?”
肖瑾一手抓紧了身下的毯子,仿佛面前有只恼人的苍蝇不停地嗡嗡嗡似的,另一只手扬起来挥了一下,木枕溪往后一仰,躲过了这次攻击。
肖瑾皱着眉头,睡梦中亦非常不悦。
这不是木枕溪第一次没能把她从沙发上抱走,肖瑾睡觉认“床”
,这个床指的不单是睡觉的那张床,而是她睡在哪儿就牢牢钉在哪儿,除非睡醒,很难再让她挪地方。
白天是疼得太过,直接昏睡,木枕溪抱她的时候才没有受到任何抵抗。
木枕溪对着熟睡的肖瑾犯起了难。
她之后又尝试了两次,挨了两巴掌,不重,却让木枕溪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木枕溪看了看客厅立式空调的温度,调到了二十六度,手摸了摸肖瑾冰凉的手,又回屋把自己床上的空调被抱了出来。
客厅里窸窸窣窣的轻微动静没有停过,断断续续过了大半个小时才消停下来。
肖瑾等眼皮前能感受的光亮彻底消失,才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刚好来得及捕捉木枕溪进房间的背影,房间里映照出来的光线合拢成一线,再次归于黑暗。
肖瑾调整了个睡姿,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欣慰地笑了笑,再度合上了眼睛。
木枕溪临时拿了条毛巾被盖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她自己也不完全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明明折腾了大半夜,心力交瘁,已经困到了极点,却迟迟不能睡去。
凌晨五点,天际露出鱼肚白,木枕溪猛地睁眼,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趿拉着拖鞋昏昏沉沉地从卧室飘了出来。
客厅飘窗的窗帘只拉了一边,有光线透进来,照得屋里亮堂堂的,木枕溪轻手轻脚地走近,帮她把一半踢落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好,然后席地而坐。
肖瑾皮肤净白,光线里甚至能看清脸颊细小的绒毛,随着她的呼吸那些绒毛也在细微地动着。
木枕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脸,只坐了一会儿,就跟吃了安眠药似的,连打了三个哈欠,她撑了一下地板,靠着最后一丝意志把窗帘拉上,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回了房,倒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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