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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这可见苏麻喇姑是看见盖碗了。

可是她为何不当面揭穿？苏麻喇姑是皇上和太皇太后跟前说一不二的大红人，她干么要护着我呢，

他仔细回顾了当时的情形，断定苏麻喇姑与讷谟不是一伙。

搜查之前她先发落了阿三，搜了之后，若再嚷了出来，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小毛子透了一口气暗暗庆幸。

苏麻喇姑在养心殿东阁厢房里等着。

那小毛子头一回来到这里，眼中只觉得到处都是金灿灿、亮晃晃的，几支又高又粗的蜡烛在罩子里冒着老高的火焰，正中间苏麻喇姑端坐着吃茶。

小毛子忙打了个千儿说道：&ldo;小的有罪，大姐姐福大量大，请宽恕这一回罢！

&rdo;说完也不起身，另一条腿也跟着跪了下来。

苏麻喇姑似乎不甚理会，边喝茶边缓缓问道，&ldo;饶你也容易，你可要说实话。

你偷那只碗，干甚么用？&rdo;

&ldo;我想……&rdo;他一边装摸作样地吭哧，一边向上边瞧着，突然笑道，&ldo;我瞧那碗实在好看，想拿了来瞧瞧，再偷偷儿送回去，谁知他们倒把我当贼办了。

亏得大姐姐庇护，不然就要了小的好看了！

&rdo;

苏麻喇姑没想到这个小鬼头到这里还敢说谎耍赖，而且连自己也拉扯进去，觉着又好笑又好气，冷笑一声道：&ldo;你聪明过头儿了，打量我好性儿，整治不了你这小毛子？&rdo;

小毛子眼珠儿骨碌碌转了一圈，苦着脸笑道：&ldo;苏大姐姐哎，小毛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到您头上！

实在是想瞧瞧就送回去的。

他们硬说我偷，我怎么能认帐做贼呢……&rdo;

苏麻喇姑不等他说完便唤道，&ldo;张万强，带他到敬事房找老赵。

我懒得听他这鬼话连篇！

&rdo;

&ldo;唉，别别……小的实说……&rdo;小毛子这才慌了，忙叩头如捣蒜，&ldo;是小的穷极无奈，拿了这碗想出去变几个钱还债……&rdo;他抬头见苏麻喇姑的脸色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忙接着道，&ldo;……小的妈是个瞎眼婆子，有一天没一天的，连吃药的钱也没有。

欠哥娶个嫂子心肠狠，一点也不顾家。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奴才不得已才做出了这种下作事来。

&rdo;说着说着便触动了隐痛，眼圈儿不觉红了，扯着袖子就抹眼泪，&ldo;苏大姐姐不肯饶我，我也认了，谁叫咱命贱来着，只可怜了我妈了……&rdo;说到这里，他哽住了，没有再讲下去。

苏麻喇姑是个信佛好善的人，听他说得凄惶，不觉动容。

想了想，又换了个笑脸：&ldo;哼，小鬼头，这也算一回子事，老实讲了不就完了！

你有难处，去找小魏子嘛，他不肯助你？&rdo;

小毛子哭丧着脸道，&ldo;魏大人没少帮我，只是开口次数多了，我自己怪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