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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嵘说,“除你我之外,谁都在。”
净霖立在窗边,说:“他走的那日,是谁?”
“东君。”
黎嵘身陷椅间,“东君闲职在家,守着澜海的时间最长。
不仅是那一日,就是往前推几个月,也都是他在照料。”
“这般说,除了我寻他那一次,东君一直在家中?”
“自然。”
黎嵘搭着指说,“他身份特别,哪能乱跑?”
净霖眉间微皱。
黎嵘不知,他却自有思量。
东君一直在家中,那么前几月出入南边城镇杀人的是谁?
“云生近来在做什么?”
“你连他也怀疑。”
黎嵘抬头,“他素来跟着我一起行事,生性喜洁,爱修饰,不愿往外跑。
几月前澜海病倒,他一边料理门中事务,一边着手主持凛冬盟议。
北边汪汪泽国,被苍帝搞得不像话,大妖皆以苍帝马首是瞻,一点面子也不买。
门下弟子在北边行事备受掣肘,他为此焦头烂额,与陶弟两头跑。”
“我有许多事情烂在心里,唯独一件事情要再呈父亲。”
净霖回身,“北边渠道已经建成,苍帝数年辛苦促成此等成效,他的用意我已明白,也愿鼎力相助。
门中与我意见相驳,却还是希望父亲允我往北助他一臂之力。”
“你待此事太过执着,已惹得猜疑漫天。”
黎嵘坐直身,一筹莫展道,“净霖,何必管他做什么?你未见过苍帝,故而对他多有润色,你不晓得,这龙猖狂成性,简直是目中无人!”
“他什么脾性与我无关。”
净霖说,“但他所做之事确实能解当下危急。”
黎嵘略显烦躁地起身,说:“他能解?那我们数年来在做什么?你眼见一批批的弟子送了出去,结果能活着回来有几个?九天门为血海抛头洒血,为此死伤无数!
他不仅嗤之以鼻,而且打定主意要与我们打擂台,闹得天下似如两分!
饥民挤在中地,北边他就是不许人进!
不叫我们进便罢了,九天门也不稀罕,但已经饿死了多少人,他怎么就不能让出些地来?这样无情无义之人,你能指望他有什么救世之心!”
“北边修渠。”
净霖也动了肝火,“如不覆以汪洋之水,任凭饥民涌入,他怎么修,他哪里还有地修?今日你们皆盯着他这一亩三分地,光凭此事就认定他是个卑鄙小人!
可他若不这般行事,那渠道何时能成?血海已成了三方围势,我们一退再退,九天门如今还有什么法子?颐宁已经自东调离,东边现下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你们将凤凰推在万民之前,是要他以死抵挡!
父亲到底如何打算,我已不欲再探。”
黎嵘陡然转头,说:“你疯魔了!
连父亲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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