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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方面,诸如墙上的张贴和地上的摆布,一切依然如常。
新太爷燕普正坐在紫木案桌后面的乌木大椅上,神情紧张地审理他早已承受下来的那件黄金怪案。
立在两边的衙役,一个个一声不响。
这燕普,岁在四十上下,头戴绛灰色大夫品级纱布官帽,身穿砖青色宽绰的丝罗衣衫,白净的长方脸膛,细眉,俊眼,高准,美唇,两画黑须清秀,一派雅风慈祥。
只见他鬓边湿着微汗,苍白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案桌前边的丘盆和丘罐。
丘盆丘罐,满脸不服之象,横挑鼻子竖挑眼地蹲在地上,一副横蛮,三分挑衅。
老大丘盆,四十多岁,着一双特号的麻布黑鞋,下身穿一件土色扎腿胖裤,上身那件绛黑色宽大袍子,用一条白色的麻布大带子从腰间一勒,下边的衣襟折叠上去,胡乱地往那麻布带子里头斜巴着一掖。
他短发,圆脸,乱眉,暴眼,大鼻,方嘴,黑硬的络腮胡子,使人想起刺猥身上泼墨。
老二丘罐,三十多岁,上穿深黄色带大襟短褂,下穿浅黄色束口胖裤,高鼻,大嘴,一对闪着寒星的长眼上斜挑两道犹似长剑的眉毛,一张方大的长脸不协调地配上一个小小的脑门儿,头发高高挽起,活象半截小镢头把,那&ldo;镢头把&rdo;上,贴根儿狠狠地扎一条血红色的丝绸布溜。
&ldo;丘盆,丘罐,你们到底想干甚么?&rdo;燕县正紧紧地盯着蹲在地上的两个流氓无赖,白净的脸上表现出明显的焦躁和不满。
&ldo;我想要我掘出的那锭金子!
&rdo;
&ldo;我想要我掘出的那锭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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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无赖一前一后地操着生硬的腔调,凶声凶气地回答燕普说。
燕县正从案面上拿起那锭半尺多长的黄金,举在面前,翻转着看了一会儿,正想再说什么,见老聃先生和张瑀一起并肩走来,赶忙把金锭放下,犹如久处绝境一下子盼来了救命恩人,忽地抽身站起,离座恭迎,双手握着老聃的两条胳膊说:&ldo;李先生,您可来了!
&rdo;
站在两边的衙役们,精神一振,一个个面现喜色,象是心中有了什么仗恃。
燕普恭请老聃先生到桌案后面就座,老聃急忙推辞,不愿前去,随与张瑀一块,在案旁两把小椅之上坐下。
燕普再次走出,弯腰把他拉起,心坚意决地拽着他的胳膊往桌案后面硬拉;张瑀也从座位上站起,从身后推着他的脊背,让他到里边就座。
老聃无奈,只好在燕太爷坐过的那把乌木大椅旁边的另一张乌木椅上和燕普一起坐了下来。
此时,老聃先生惊奇地发现,放在桌面上的那锭金子,颜色,模样,粗细,长短,竟然几乎和他家刨出来的那锭金子一模一样。
金锭模样几乎一样,这个实际并不足奇。
他想了一下,只管在座位上坐正,也就不去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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