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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rdo;母亲曾经告诉过我。

说这话的时候，她露出了微笑。

我甚至觉得她的脸红了。

我初次和韦瑟罗尔先生相遇，是在一个寒冷的二月日子。

那年冬天是我经历过的第一个真正的寒冬。

在巴黎，塞纳河泛滥结冻，贫苦的人们在街头奄奄一息，但凡尔赛的情况截然不同。

等我们醒来时，下人们已经在壁炉里生好了火，我们吃完热腾腾的早餐，然后裹上厚厚的皮衣，穿上暖手筒，在宅地上悠闲地散步。

那天阳光明媚，但丝毫没能缓解刺骨的寒意。

厚厚的积雪上结了一层坚硬的冰，我们的爱尔兰猎狼犬&ldo;挠挠&rdo;走在上面，爪子甚至都不会陷下去。

它试探着走了几步，然后放下心来，快活地吠叫一声，冲向前去。

母亲和我慢慢朝着南部草坪边缘的树林走去。

我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

在远处，我们家的庄园在阳光和积雪的反光中熠熠生辉，闪烁的窗璃仿佛眨着眼睛。

等我们走到阳光下，钻进树林里的时候，庄园变得模糊不清，仿佛笼罩在铅笔描绘的阴影里。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走得比平时要远，已经脱离了庄园的庇护。

&ldo;如果你看到有位绅士站在树荫下，不用害怕。

&rdo;母亲说着，朝我略微弯下腰。

她的声音很轻，我不由得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而她大笑起来。

&ldo;我们来这儿可不是巧合。

&rdo;

我当时只有六岁，对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和男人见面可能代表的意义一无所知。

在我看来，我母亲只是见了个男人而已，就像她和我们的园丁伊曼纽尔聊天，或者跟让‐‐他是我们的马车夫‐‐一起出门那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寒霜的笼罩下，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

树林里比积雪覆盖的草坪更加安静，我们沿着小径步入树林深处，感受着周围的静谧。

&ldo;韦瑟罗尔先生喜欢玩游戏。

&rdo;我母亲说。

她压低了声音，以免打破这片宁静。

&ldo;他也许想吓我们一跳，所以你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要审视并观察周围的环境。

你看到脚印了吗?&rdo;

我们周围的积雪保持着原样。

&ldo;没有，妈妈。

&rdo;

&ldo;很好。

这样我们就能判断出可能的范围了。

好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会藏在哪里呢?&rdo;

&ldo;树后面?&rdo;

&ldo;很好，很好‐‐那这儿呢?&rdo;她指了指头顶，我伸长脖子，看着头顶的林冠，寒霜在破碎的阳光中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