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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以她目前的状态而言，他实在想象不出她还有点燃蜂巢的力气，可她平静的声音中充满了坚毅和果决。

他知道，人到了最悲伤的时候，会被强大而冷酷的愤恨之情所掌控，面前的蒙露太太（是无所畏惧的、冷酷麻木的）根本就不是那个他认识了多年的爱聊天、爱跟人打交道的管家。

这个完全不同的蒙露太太让他犹豫，让他害怕。

福尔摩斯掀起面纱，露出和她一样的克制表情。

他说：&ldo;孩子，你这是太难过了‐‐你迷糊了。

拜托你回到小屋去吧，我会叫那个女孩子找贝克医生来的。

&rdo;

她一动不动，也没有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ldo;两天后，我就要给我的儿子下葬了，&rdo;她平静地告诉他，&ldo;我今天晚上就要走了，他和我一起走。

他会被装在棺材里，去伦敦‐‐这是不对的。

&rdo;

福尔摩斯的脸上露出深深的忧伤：&ldo;我很抱歉，亲爱的。

我非常抱歉‐‐&rdo;

他的表情开始放松，而她用盖过了他声音的音量说：&ldo;您连亲口告诉我的勇气都没有，是不是?您躲在您的阁楼里，不愿意见我。

&rdo;

&ldo;对不起‐‐&rdo;

&ldo;我觉得您就是个自私的老头，真的，我觉得您该为我儿子的死负责‐‐&rdo;

&ldo;不要乱说，&rdo;他喃喃自语，可他只感觉到她的痛苦。

&ldo;我怪您，也怪您养的那些怪物。

如果不是因为您，他压根就不会到这儿来，不是吗?不会的，应该被蜜蜂蜇死的人是您，而不是我的儿子。

这压根就不是他的工作，不是吗?他根本就不需要一个人来这儿‐‐他压根就不该来这儿，不该一个人。

&rdo;

福尔摩斯打量着她冷峻的脸‐‐那深陷的两颊、充血的眼睛。

他寻思着该说点什么好，最后，他对她说：&ldo;他是自己想来这儿的，你也一定明白。

如果我能预见到他会陷入危险，你以为我还会让他照料蜂房吗?你知道失去他，我有多么痛苦吗?我也为你感到痛苦，难道你还不明白吗?&rdo;

一只蜜蜂绕着她的头飞舞，在她的头发上停留了片刻。

她喷着怒火的双眼依然紧盯着福尔摩斯，完全没有去在意那小飞虫。

&ldo;那您就把它们都杀了，&rdo;她说，&ldo;如果您还对我们有一丝一毫的关心，那就把它们统统都杀了。

这是您应该做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