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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解决完麻烦事,余行把手机揣进裤兜,抱着手臂翘着二郎腿反客为主地质问他:“好了,该我问你了,这几天你为什么跟踪我?”
盛燃眼皮跳了一下,公开处刑的尴尬顿时淹没过其他情绪,他组织不出语言回答。
如果对面是余让,他或许会拉着他声泪俱下地吐上三天苦水。
可他不是,他只是个用着同一副皮囊的陌生人。
“我们……”
余行迟疑了下,还是问了出来,“我们真的认识吗?”
盛燃闻言倏忽看向他,没有回答。
“我答应来照顾你还有第二个原因,”
余行把腿放下,双手交握在一起,肉眼可见的不安与紧张,“有些事情我想弄清楚,不想一直阴魂不散下去,更不想跟这次一样时隔多年后你又突然冒了出来。”
盛燃没料到余行会比他先捅破这层窗户纸。
余行:“我想,并没有人会不顾一切地替陌生人挡刀,即便是见义勇为。”
病房里的安静与外头喧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那一刻,似乎存在着某种时空的拉扯,将盛燃拽回了七年前的那座小镇。
“十三中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余行皱了皱眉,语气很平静:“几乎没有印象了,我在那里就呆了两个月时间,生病之后再没回去过。”
“生病?”
盛燃警敏地问他。
“也可能是打架吧,”
余行苦笑了一声,“姑妈搪塞了我几句,你的律师找到我,我一直觉得很莫名其妙。”
那是当年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再后来祁年找过我,他叫我上庭作证,太奇怪了。”
盛燃鼻子微微发酸,他逼自己去正视那段过去。
“那你认识……”
他还是没能把这三个字说出口,对余让来讲,那是无法磨灭的伤害,他不清楚余行听到会是什么反应,但他不敢冒险。
“他说你杀了孟宇麟,”
结果余行很坦然地讲出了混蛋的名字,“我知道他,他也为难过我几次,可这并不能成为我去做一个什么莫须有的证人的理由。”
“你认识孟宇麟?!”
盛燃的认知出现了偏差,为什么他认识孟宇麟却不认识自己?
“认识啊,”
余行不明就里道,“我去超市取快递的时候他无缘无故打了我,有一天还被他们一群人扔进了河里。”
他并不愿意回忆十三中的故事,从头至尾都是灰色。
盛燃喑哑着问他:“那你受伤后谁给你包扎,又是谁把你拖到了河岸边?”
余行抬起头看向天花板,思索好半天才开口:“在一个木匠铺的小平房里,那间平房的主人好像姓吴……我不太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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