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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判官道，&ldo;也是你们自取的。

&rdo;五个鬼一齐吆喝起来，说道，&ldo;你说甚么自取，自古道&lso;杀人的偿命，欠债的还钱&rso;，他枉刀杀了我们，你怎么替他们曲断？&rdo;判官道，&ldo;我这里执法无私，怎叫做曲断？&rdo;五鬼说道，&ldo;既是执法无私，怎么不断他填还我们人命？&rdo;判官道，&ldo;不该填还你们！

&rdo;五鬼说道，&ldo;但只&lso;不该&rso;两个字，就是私弊。

&rdo;

这五个鬼人多口多，乱吆乱喝，嚷做一驮，闹做一块。

判官看见他们来得凶，也没奈何，只得站起来喝声道，&ldo;唗，甚么人敢在这里胡说！

我有私，我这管笔可是容私的？&rdo;

五个鬼齐齐的走上前去，照手一抢，把管笔夺将下来，说道，&ldo;铁笔无私。

你这蜘蛛须儿扎的笔，牙齿fèng里都是私（丝），敢说得个不容私？&rdo;……（第九十回《灵曜府五鬼闹判》）

《西游补》十六回，天目山樵〔11〕序云南潜作；南潜者，乌程董说出家后之法名也。

说字若雨，生于万历庚申（一六二○），幼即颖悟，自愿先诵《圆觉经》，次乃读四书及五经，十岁能文，十三入泮，逮见中原流寇之乱，遂绝意进取。

明亡，祝发于灵岩，名曰南潜，号月函，其他别字尚甚夥，三十余年不履城市，惟友渔樵，世推为佛门尊宿，有《上堂晚参唱酬语录》〔12〕（钮琇《觚賸续编》之江抱阳生《甲申朝事小记》），及《丰糙庵杂著》十种诗文集若干卷。

《西游补》云以入&ldo;三调芭蕉扇&rdo;之后，叙悟空化斋，为鲭鱼精所迷，渐入梦境，拟寻秦始皇借驱山铎，驱火焰山，徘徊之间，进万镜楼，乃大颠倒，或见过去，或求未来，忽化美人，忽化阎罗，得虚空主人一呼，始离梦境，知鲭鱼本与悟空同时出世，住于&ldo;幻部&rdo;，自号&ldo;青青世界&rdo;，一切境界，皆彼所造，而实无有，即&ldo;行者情&rdo;，故&ldo;悟通大道，必先空破情根，破情根必先走入情内，走入情内见得世界情根之虚，然后走出情外认得道根之实&rdo;（本书卷首《答问》）。

其云鲭鱼精，云青青世界，云小月王者；即皆谓情矣。

或以中有&ldo;杀青大将军&rdo;&ldo;倒置历日&rdo;诸语，因谓是鼎革之后，所寓微言，然全书实于讥弹明季世风之意多，于宗社之痛之迹少，因疑成书之日，尚当在明亡以前〔13〕，故但有边事之忧，亦未入释家之奥，主眼所在，仅如时流，谓行者有三个师父，一是祖师，二是唐僧，三是穆王（岳飞）：&ldo;凑成三教全身&rdo;（第九回）而已。

惟其造事遣辞，则丰赡多姿，恍忽善幻，奇突之处，时足惊人，间以徘谐，亦常俊绝，殊非同时作手所敢望也。

行者（时化为虞美人与绿珠辈宴后辞出）即时现出原身，抬头看看，原来正是女娲门前。

行者大喜道，&ldo;我家的天，被小月王差一班踏空使者碎碎凿开，昨日反拖罪名在我身上。

……闻得女娲久惯补天，我今日竟央女娲替我补好，方才哭上灵霄，洗个明白，这机会甚妙。

&rdo;

走近门边细细观看，只见两扇黑漆门紧闭，门上贴一纸头，写着&ldo;二十日到轩辕家闲话，十日乃归，有慢尊客，先此布罪&rdo;。

行者看罢，回头就走，耳朵中只听得鸡唱三声，天已将明，走了数百万里，秦始皇只是不见。

（第五回）

忽见一个黑人坐在高阁之上，行者笑道，&ldo;古人世界也有贼哩，满面涂了乌煤在此示众。

&rdo;走了几步，又道，&ldo;不是逆贼。

原来倒是张飞庙。

&rdo;又想想道，&ldo;既是张飞庙，该带一顶包巾。

……带了皇帝帽，又是玄色面孔，此人决是大禹玄帝。

我便上前见他，讨些治妖斩魔秘诀，我也不消寻着秦始皇了。

&rdo;看看走到面前，只见台下立一石竿，竿上插一首飞白旗，旗上写六个紫色字：

&ldo;先汉名士项羽。

&rdo;

行者看罢，大笑一场，道，&ldo;真个是&lso;事未来时休去想，想来到底不如心&rso;。

老孙疑来疑去，……谁想一些不是，倒是我绿珠楼上的遥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