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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给你带了一坛辽东的烧刀子，喝不喝?&rdo;荣恪在前，冯茂在后。

冯茂又咽一口口水：&ldo;下酒菜呢?&rdo;

&ldo;牦牛肉干。

&rdo;进了一个把角的小书房，荣恪指指榻上的小几。

冯茂看着小几上一大盘牦牛肉干和一大坛子开封的酒，吸一吸鼻子，酒香醇烈，一声欢呼跑过去盘膝坐在榻上，倒满两个陶制大海碗，不等荣恪坐下，跟对面的碗碰了一下，仰脖子一气喝干，抹一下嘴角说道：&ldo;太痛快了，京城这酒软绵绵的，还加什么花香果香，不够劲。

&rdo;

荣恪施施然坐下，抿一口酒看着他：&ldo;怎么?许我进京吗?&rdo;

&ldo;许不许的，你不都进来了吗?&rdo;冯茂撕一块牦牛肉干，嚼着点头：&ldo;嗯，香，好吃，还不硬。

&rdo;

&ldo;刚出栏的小牦牛做的。

&rdo;荣恪说道。

&ldo;为了口腹之欲，真残忍。

&rdo;冯茂满脸不忍，又狠狠撕下一大块。

他大嚼着说道：&ldo;是这样，今天在垂拱殿东暖阁……&rdo;

&ldo;咽下去再说。

&rdo;荣恪皱眉看着他。

冯茂咽下去又喝半碗酒，把今天太后召见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问荣恪道：&ldo;你也预料到不会准你进京了吧?为什么要上折子?其实你想回来，尽管偷偷回来就是，也没人认得你。

&rdo;

&ldo;我是想，让整个国公府的人都回京城。

&rdo;荣恪看着他。

冯茂呛了一口：&ldo;常言说在京的和尚出京的官，小官儿们都巴不得外放呢。

你现在是堂堂一品国公，幽云十六州归你掌握，说白了，你就是土皇帝，为何要回到京城来?&rdo;

&ldo;是这样。

&rdo;荣恪的脸略微紧绷了些，&ldo;幽云之地严冬漫长气候酷寒，极易诱发肺疾和心疾，我们家上四代的男人都是因为心疾去世，没一个活过六十的。

我父亲四十多岁开始发病，如果那会儿能回到京城好生将养，也不至于骤然离世，我劝过，可是没用。

我祖母如今七十有四，心肺都有毛病，一到冬天就不敢出屋门，我母亲因为父亲去世的打击，病倒在床，犯了咳疾，痰中带血……&rdo;

他说着话捏紧了拳头：&ldo;父亲已去，我不想继承祖宗衣钵再去统兵打仗，只想照看好家中上下的寡妇。

我们家四代镇守边疆，每一代都经历过大战，也该够了吧?&rdo;

他的声音有些激愤，冯茂忙说道：&ldo;太夫人和夫人身子不好，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如果知道，在太后面前说几句话，也许就准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