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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傅平仍旧是无波无澜的神情,只是偶尔会微微蹙眉,那双老僧入定般的眼神,似乎是有刹那的波动。
这微笑的细节,恰好在严嘉转头看他时,被她捕捉到,她稍稍凑过来,奇怪地问:“怎么了?傅平?”
傅平面色稍稍一怔,旋即恢复如常,淡笑着摇头:“想到上次来这里的经历,有点感慨。”
“上次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那倒没有。”
说罢,他似乎是想了想,“这里的村民很热情,那次的旅行很愉快。”
“哦!”
严嘉笑着了然地点头,“原来是在回忆愉快的旅行经历。”
傅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沿着小路,进入到两座山之中,村寨的模样,便展开在众人眼前。
依山而建的苗族吊脚楼,连成几排,最典型不过的苗族村寨,然而那经年积累的古朴颜色,和城镇旁边那些开发旅游的苗寨,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是原生态而生活化的村寨,没有任何刻意的装饰。
迈着石板台阶上了几步,前方忽然响起一阵喧闹的奏乐,几个村民吹着芦笙和唢呐的站在入口处,还有几个端着酒碗的中年妇女,笑嘻嘻看着来人。
石璎璎开心笑道:“这是拦门酒吗?他们真是热情好客!”
所谓入乡随俗,虽然严嘉喝不了酒,但面对送上来的酒碗,她还是象征性喝了好几口。
村寨自酿的白酒,入口香气扑鼻,却又辣得喉咙发烧。
村民见女孩子喝了几口便脸色发红受不住,便专门对准齐临和傅平两个大男人。
齐临在部落长大,酒量自然不在话下。
一连喝了几大碗。
他的爽快取悦了好客的苗家人,簇拥着他们在屋前院内的长排椅凳上。
凳前的桌子,则已经摆卖朴实丰盛的饭菜。
铺着红辣椒的腌酸鱼、黑色糯米血肠、几碗特色酸菜。
兴许是赶了两天路,都是以压缩饼干果腹,现下看到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一行人顿时食指大动。
又辣又酸的苗家菜,开胃下饭,几个人都有点狼吞虎咽,尤其是齐临,简直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连让人从竹饭篓里舀了好几碗大米饭。
一顿饭结束,已经是夜幕降临,热情的苗人,生起篝火,开始载歌载舞。
因为年轻人大都外出打工谋生,村子里大基本上都是老人和小孩,还有一些不算太年轻的妇女。
但正是老人们秉承了他们民族的传统,跳着苗舞,唱着苗歌。
几个人被拉着围着篝火跳了一圈舞,气喘吁吁回到椅子上坐好,村长和另外两个老人,站在篝火堆旁,开始用苗语吟唱起起来。
不知是酒意还是火光的映照,坐在严嘉旁边的齐临,脸颊红得不同寻常,一双眼睛也亮晶晶地,聆听的模样,分外认真。
严嘉好奇地小声问:“你听得懂?”
“听不懂。”
齐临回道,“不过我知道这是苗族古歌。”
“苗族古歌?”
“嗯。”
齐临一本正经地为她解释,“是苗族的史诗,也是苗族古代神话的总汇,从远古人类的起源、初民时期的滔天洪水,到苗族的大迁徙、苗族的古代社会制度和日常生产生活等等,总之包罗万象。
千百年来,这种古歌,全靠口耳相传继承下来。”
他的声音很轻,但还是叫旁边的傅平听见,他凑过来,笑着轻声道:“齐临说的没错,这是苗族古歌,现在会唱的人已经很少了。
你们算是运气不错,来这里第一天,就有幸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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