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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头就栽下去了……接着,我&ldo;忽悠&rdo;一下就看到了病房的灯。
‐‐李灯不迷信,他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这老头在哗众取宠,二是他的病危后产生了幻觉……后来,他又到医院了解情况,医生告诉他,这个老头当时是&ldo;假死&rdo;,在医学上是很正常的现象。
李灯很失望,觉得这一趟白来了。
他回到镇政府招待所里,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在镇政府门口的一家小饭馆吃了一碗炸酱面,就准备返回了……这时候,一切还都很正常,没什么可怕的事出现。
昌明镇的车站在镇子的西郊。
李灯背着采访包离开镇政府,由东朝西走,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个人,他挑着担子,从北朝南走。
他的担子里装的是新鲜的蔬菜,好像是到农贸市场去卖。
李灯的脑海里有一个东西,像蚯蚓一样,在记忆的土壤里拱了一下。
他没太在意,继续走自己的路。
他走了几步,他又朝那个人看了看。
那个人还是在低头赶路。
李灯记忆的土壤下那个东西又在拱。
这次李灯感到,他觉得那东西决不是蚯蚓,它比恐龙还大,好似一个早已经绝种的怪物,它一直都潜藏在他的记忆里,现在它一声不响地就要崛起了。
李灯感到记忆的土壤像火山爆发一样一点点拱起来,地表微微地颤动,一块块崩裂,深层次传出隐隐的轰隆隆巨响。
他想不出这巨大的东西会是什么样子,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李灯万万没有想到,那记忆竟然是十多年前最恐怖的一幕,长长的头发,没有脑袋,到处都是血……是他!
关廉的爸爸!
李灯站住了,瞪大了眼睛。
那个人就要走过十字路口了。
李灯不想错过,他急中生智,大喊一声:&ldo;关廉!
&rdo;
那个人猛地停住脚步,像定了格一样。
但是他没有回过头,就那样停在那里,好像在思考什么。
过了半晌,他好像受了惊吓,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甚至可以说,他不是走,是跑。
李灯追过去,只看见路两旁一丛丛的绿树,没有一个人。
李灯的心怦怦怦地跳起来,急忙找到一部公用电话,拨起来。
他打长途到酱坊市,找到关廉‐‐关廉长大后,变得沉默寡言,嗜烟如命。
他爱好网络,几乎整天都泡在网上跟没有面孔的网友聊天……李灯跟他两小无猜,长大后很少见面,友情也一天天淡了。
&ldo;关廉!
&rdo;李灯紧张得上气不接下气:&ldo;我,我跟你说一件事!
&rdo;
&ldo;什么事?&rdo;电话那一端的关廉口气很冷静,&ldo;你别生我气啊。
&rdo;
&ldo;你说。
&rdo;
&ldo;我在昌明镇,看见了……&rdo;
&ldo;谁?&rdo;
&ldo;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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