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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颜很会演戏,很会打架,长得很好看,可于手工上就是个连削皮切果子都做不好的废物点心。
不过他想哄傅爷爷开心,剪得很艰难,也出不了什么成果,做了半天还是一堆碎纸。
剪刀的尖头在谢颜笨拙的手指间左戳右戳,傅青怕他戳破自己的手,走过去说:“爷,小谢才一个小孩,别剪着手来。”
傅爷爷有点生气地撂下剪子,说:“家里总得有个人会剪,你又没空学。
我要是死了,就该小谢剪了。”
他眼睛看不见,却还是朝谢颜那边偏过头:“对不对?”
谢颜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他朝傅青摇了摇头,很坚定地说:“对。”
傅爷爷才笑了:“人人都说阿青乖、好,可这是没看到小谢,他才是真的乖。”
谢颜被夸得耳朵尖都红了。
傅青也点点头,不管他们俩小孩了。
今天是年三十,连老街都冷清了下来,所有人都在急着做年夜饭,这事除了傅青,谁都帮不上忙。
谢颜在傅爷爷的指挥下煮了点糨糊,把家里的对联和窗花都贴好了。
年夜饭吃得很早,菜做的不算太多。
谢颜坐在傅青对面,拿筷子把每一道菜都尝了,陪傅爷爷喝了点酒,傅青昨天喝了太多,今天连酒都没碰。
谢颜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没有像这样一家人似的围着桌子吃过年夜饭,吃饭前还偷偷摸摸拿手机查过对老人的祝酒词,很认真地背下来了。
吃完饭,就到了给压岁钱的时候了。
以往傅家就两个人,傅青三十多岁,给压岁钱也不合适。
可今年不同,又多了个谢颜,才二十岁,无论是傅爷爷还是傅青都比他大太多岁数,把他当小朋友看。
谢颜吃饱了饭,就自己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抿可乐喝。
傅青朝他招招手,说:“过来。”
谢颜不明所以,放下杯子,走到傅青面前,问:“怎么了?”
他看到傅青拿出一个红灿灿的红包,双手递过来,说:“小谢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平安健康,开心幸福。”
谢颜怔了怔:“我都二十岁了……”
傅青笑笑,揉了他的脑袋一下:“二十岁怎么了,永远比我小十二岁。”
谢颜“哦”
了一下,将红包紧紧捏在手里,大约是太过用力的缘故,掌心都沁出汗水了。
他一贯少言寡语,连情绪都比别人少,所以对人待物格外冷淡,以往看到这些仪式性质的事都觉得很没有意义,甚至不屑一顾,现在却为此欢喜。
他没有收到压岁红包的经验,想了片刻,才稍稍仰头:“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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