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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姜莺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装束，道：&ldo;当初在家便作这样打扮，好像只有穿成这样，我父母、我哥哥们都还在我身边。

&rdo;

孟湘说：&ldo;我以为你是来谢我的，那就不用了，本来都是城哥的意思。

你要是来给我讲故事，我倒是很想听一听。

&rdo;

姜莺道：&ldo;道谢自然是要谢的，阿湘姐姐数次救我，我是死也不敢忘的。

故事也是要讲的，阿湘姐姐可知道，卫城破前，我在家里做什么？&rdo;

孟湘摇一摇头。

姜莺说：&ldo;那时候没有人相信卫城会破，大家照常过日子。

我是家里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提亲的人排成了队。

我母亲为我选下了不错的人家，我也很中意，日日在家里绣嫁妆。

卫城城破的那一天，我还在房里绣花，什么也不知道。

母亲冲进房里来，叫我跟着哥哥走，到我未来夫婿那里去。

她说张家与卫城血脉相连，是要完了，但是我得活下去。

&rdo;

&ldo;后来呢？&rdo;

&ldo;我与哥哥跑到半路就遇到了羌族人，他们杀了哥哥抢走了我。

父亲自缢，母亲也跟着去了，哥哥们大都死在沙场上，这都是我在俘虏营里才知道的事。

&rdo;

&ldo;你未来的夫婿没来找你？&rdo;

姜莺摇头叹息道：&ldo;是母亲太天真。

羌族人烧杀掳掠成性，卫城破了，覆巢之下无完卵。

&rdo;

她回身看着孟湘：&ldo;可重要的是，母亲临死前相信把我托给了值得托付的人，我可以很好地活下去。

那么，我就得活下去，她在天上看着我呢。

&rdo;

孟湘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ldo;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遇到了城哥，觉得城哥是值得你托付的人？&rdo;

姜莺讶然：&ldo;啊？我还没……没提到韩将军……你怎么就知道？&rdo;

孟湘笑了：&ldo;看来卫城城破前，你果然是在深闺里绣花，单纯到什么都不知。

你对你韩将军做的那些事，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rdo;

&ldo;这样啊……&rdo;姜莺颓然道：&ldo;本来我还想跟阿湘姐姐说，如果阿湘姐姐对韩将军有情，那么如果阿湘姐姐收我为义妹，能不能帮我找到合适托付的人……&rdo;

&ldo;什什什……么？&rdo;孟湘一个趔趄差点掉下去，姜莺忙扶住她：&ldo;我我我……对城哥有情？&rdo;

姜莺说：&ldo;这个事我之前就看出来啦。

但是当时没法说，因为当时除了韩将军对我好，别人都不理我，我什么选择都没有。

现在我可以说了，&rdo;她感激地看着孟湘：&ldo;阿湘姐姐，你认我做妹妹一日，我就认你做姐姐一辈子。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