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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是猛了点,差点把自己也药下了。
毕竟还在别人家,段云瑞略显尴尬地坐在沙发上,明明是要平复,偏又不禁回味。
原来与他交融深吻的滋味,比想象中更是醉人。
楼上不知是什么碎裂的声音让两人从绮丽之中醒了神,也引来了原本在后院的二人。
眼看着目的已达到,剩下的也只能交给袁定波,他二人不便久留就告辞离开。
司令府是在半山上,昏黄的汽油灯隐藏在盘曲的山路间,投下一座又一座的,光的孤岛。
忽明忽暗的黑色轿车穿过这一座又一座的岛,留下一道随着路蜿蜒的光轨。
这路实在不够平稳,僵直着身体的宋焘极力控制着油门也不行,又一个晃荡之下,林知许从凶猛的气息里逃出来,喘息着扒上了车窗沿,微张的唇在玻璃上留下一片细密的,圆圆的白雾。
长衫的下摆已掀上了后腰,绸袴上的绳扣也已松垮,逼仄摇晃的空间里,似乎很适合发生点什么。
但林知许却低低地咦了一声,拿手擦拭着白雾,
“那是什么地方?”
现下车已驶在临江的路上,白日里浊黄的江面已黝黑的与江岸连在一起,透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危险。
但林知许说的,是远远的江南岸,那一团比天上明月还要亮眼的灯火,望上一眼,就好像能听到鼎沸的人声,和摩肩擦踵的喧嚣。
段云瑞也看到了,但一时并未分辨出方位,宋焘轻咳了声才道,
“那儿应该是十里铺,江南岸最繁闹的地方。
今儿……哦怪不得,今天是十五,有集市。”
十里铺段云瑞极少去,却十分清楚,那儿自旧时代起就是个人稠物穰的地方。
那里的老码头至今繁盛,虽现在不如江北出洋的码头阔气,却是舳舻相接,帆樯栉比,更不用提江岸边上商铺林立,人烟稠密。
人多的地方,那当然是鱼龙混杂,说白了虽繁荣,却也是个藏污纳垢之地。
有厂工、职员、苦力、掮客,也有骗子、妓女以及无处不在的人拐子。
如果说干净漂亮的江北到处充斥着虚伪的高贵,那么江南便是这个时代最真实的堕落。
“宋焘,去十里铺。”
“什么……?”
宋焘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少爷,那边可乱得很。”
“既然有集市,那就去凑凑热闹。”
说着,方才已经被解开的袴绳已经打了个完美的结,随即被拉下来的下摆盖上,就好像方才的旖旎是林知许的臆想一般,“出来一趟,不尽兴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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