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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着爬了起来,甩了甩腕子,对着手心哈了哈气,本想就此爬出冰棺,但一想到白晶晶今天就将彻底消失在这个人世,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生疼,愣是舍不得离开,于是又坐下来死瞪着她看了一会,最后估摸着实在快到上班时间了,不得不离开了,只好依依不舍地站起。
手搭上棺材沿,犹豫了片刻,我又突然转身,俯下身来,在白晶晶晶亮的额头上深深地吻了一下,然后猛一甩头,再也不敢踌躇,用力撑住棺沿,双腿一抖,飞身翻越了出来。
我拾起棺材板子,站在边上最后深情凝望一眼冰棺里的白晶晶美丽的容颜,一咬牙毅然盖上了盖子,盖子闭合的那一瞬间,我晃若被历史的车轮碾过了一万年!
我转身迈步正欲去往太平间的木门,不过突然心里一迟疑,觉得还是应该去看看正在潘天高尸棺里睡觉的那位乡亲,可别让潘天高给欺负了。
自己整夜沉湎于美色将他抛至一边不管已实属不该,临走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那就更会让他伤心的。
我暗道一声惭愧,就掉头朝潘天高的棺材走去。
我轻车熟路纵身爬上潘天高的棺材,看到的情形让我大惊失色,棺材里又只有潘天高一人,我的乡亲呢?不会又跑那条尸缝里去了吧?
于是我赶紧跳了下来,着急忙慌地跑到那栋有尸缝的冰棺处,一把抠开冰柜的门。
我的老天,我那乡亲果然又被头里脚外地塞了进去。
这下我真是气着了,哪个龟孙子怎么这么无聊,我让我乡亲睡个宽敞一点的地方又怎么啦?难道就因为那里睡着一个潘天高就不兴别人睡了?他nnd都是劳动人民的棺材,凭什么就让潘天高一个人霸占?我越想越恼火,气不打一处来,我几步奔到潘天高的棺材处,翻身爬了上去,高高站立在棺沿上,叉着腰,冲着太平间的四个方向破口大骂起来:&ldo;格老子的直娘贼,潘天高的狗腿子,你td偷偷摸摸算什么好狗,有种的出来,咱比划比划,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看你今后还怎么给你的狗主子潘天高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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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怒吼在太平间四面森然的墙壁上反射了回来,便混杂在太平间阴郁的空气中久久回荡,却没有激出任何人言尸语。
我还是不死心,干脆跳了下来,在太平间的廊道和四个角落里前前后后搜寻了个遍,也还是没有看到任何蛛丝马迹。
到底是谁动了我的乡亲?我这一整夜都在太平间里,也没有听闻到什么声响啊?难道是我在美女身上太投入了,忘却了周围的动静?有没有可能是谁白天偷偷进来动了尸体之后已经跑掉了?
我越想越惊诧,心头的愤懑转化成了惶恐。
一看时间已经容不得我思索了,病房里还有那么多病人等着我去治疗他们呢,我只好又跑回那栋冰棺处,费劲将我乡亲的身体抽了出来,拦腰抱起,匆匆走到潘天高的尸棺处,一甩手仍旧将我乡亲放了进去。
我正打算盖棺离开,冷不丁脑子里突然灵机一动,又毫不犹豫翻身爬进潘天高的棺材,我想把潘天高端出来,但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做到,无奈之下,只好把他扶起,让他先站着倚在棺材壁上,然后双手托住他的肥大屁股,使劲往上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的头胸推出了棺材上沿,然后再以他的肥胸为支撑点,摸到他的裆下往后上方一撅,逐渐抬高过顶,再一松手,潘天高硕大的身躯就砰地滑落下去,潘天高太肥大了,折腾得我眉心、手心、背心全是汗珠子。
我抬袖子擦了一把汗,将我乡亲的身体调整了一下,让他躺舒服了。
然后往手心吐一口唾沫,再翻爬了出来,看到地上硕大一堆白花花的肉,心里直犯恶心,皱着眉头拽住潘天高的手,将他缓缓拖到那栋有尸缝的冰棺处,意图将潘天高往里边塞时,才猛然意识到那条尸缝太窄小了,根本不可能容纳潘天高,即便将潘天高大卸八块,然后再见缝插针,也根本不可能装得下。
我凄然苦笑,想不到自己竟然犯这么愚蠢的错误,这是劳动人民的棺材,那些劳动人民被压榨得瘦骨嶙峋的,身板子象纸片,当然是条缝就能装下,而潘天高因在劳动人民身上敲骨吸髓被养得膘肥体壮的,这等缝隙他伸条胳膊进去就可以填满了。
苦叹之后,我蹙眉略一思索,心里就有了思量。
第97章8床的床底下掏出一条裤衩
干脆把这栋冰棺里的尸体们都转移到潘天高的尸棺里去,毕竟那栋棺材还是要宽大一些,就让潘天高独占这栋冰柜吧,只能便宜这小子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暂时还不能将他尸解,而又不能让他暴尸空气中,那样太不道德,虽然他对劳动人民不仁,咱劳动人民可不能不义!
想到这里,说干就干,由于剩下的这些尸体不象我刚才那位乡亲这些天经常被搬动所以比较松动,他们是被常年的冰寒凝固在一起的,所以我还必须跑到墙壁上断掉这口冰棺的电流,让坚冰有所消融,我才方便行动,这样我就得等待一些时间。
看了看手机,已经过了上班时间,我叹了一口气,为了给乡亲们一个好的安置,我索性就晚点去上班吧,如果病人有病情突变,我想胡医生等同事应该会帮我的忙进行处理的。
我心里七上八下地等了一定的时候,用力扯了扯冰柜里的尸体,一阵冰茬碎裂的声音,已经可以拉动了,我赶忙进行搬运,忙得我满头大汗,搬到最后一具尸体时,我直起腰来喘了一口气,歇了一会,然后一把拽住他的脖子,费力拖了出来,再拦腰将他合抱在怀里,半抱半拖地往那边移,由于他在冰柜里的姿势是俯卧着的,所以我顺势也是面对面抱着他,一开始我只是低头猛拽,没有看他的脸,等气喘吁吁地将他拖到潘天高的尸棺处,我抬头准备将他往里边送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他的眼睛睁开了,朝着我眨了眨,我大脑轰地一阵眩晕,顿时六魂丢失了七魄,手象摸到了滚烫的开水一样猛地撒开,人已经惊跌在了地铺上,那具尸体没有了我的扶持,也轰然倒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又砸在我的身上,我刚才惊魂尚未平定,这接着又遭磨难,如何承受得住,我凄厉地尖叫一声,一个驴打滚,奋力从尸体的堆压下滚了出来,再一个鲤鱼打挺,跃将起来,骇然失色地看向地面那具尸体,不过我这一看,又没什么发现了,那具尸体还是那么死气沉沉地躺着,眼睛半闭半开地也没见任何动静,我心里顿时疑窦丛生、疑云密布。
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刚才我是产生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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