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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唐竞不与她啰嗦，努力回忆自己念书时受到过何种鼓励，似乎只有母亲所说的铂金墨水笔，珐琅怀表，西装皮鞋，汽车当脚。

这番话搁在周子兮身上，显然不合时宜。

&ldo;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rdo;他想了良久，终于道。

&ldo;讲。

&rdo;周子兮装作不感兴趣，但听一听也无妨的样子。

&ldo;从前有个小孩……&rdo;他刚开头。

&ldo;就是你吧？&rdo;她已经猜到。

唐竞尴尬，只得换了一套说辞，勉强继续：&ldo;有一年冬天极冷，旁人都回去过圣诞节，宿舍里只余他一个。

&rdo;

&ldo;说下去，说下去！

&rdo;周子兮鼓励，是打算听鬼故事的架势。

唐竞却令她失望：&ldo;舍监于是欺负他，停了暖气。

他冻得不行，为了取暖，便把书本与笔记统统搁在炉子里烧掉。

&rdo;

&ldo;然后呢？&rdo;她追问。

&ldo;放完假回来考试，他仍旧是第一名。

&rdo;唐竞说出结尾，自己也觉得甚是无力。

&ldo;果然是你。

&rdo;她果然无动于衷。

唐竞抚额，彻底放弃。

默了片刻，周子兮又开始看报纸。

他拨下报纸一角，温声问她：&ldo;究竟为什么要这样？&rdo;

&ldo;为什么不这样？&rdo;周子兮抬头看着他。

唐竞似有所悟，亦看着她。

她收了笑，对他道：&ldo;考到甲等又如何？难道拿来做嫁妆吗？&rdo;

唐竞心下一软，想说句安慰的话却又不能，只因这一问终是无解的。

他于是换一个话题，将周子兮方才的话题奉还原主：&ldo;晴空丸案你怎么看？&rdo;

周子兮意外，却还是即刻回答：&ldo;双方的说辞都不可信。

&rdo;

唐竞本来未曾希冀能从她这里听到什么了不起的高见，此时眼见着她双眸亮起来，倒是有些意外。

&ldo;为什么这么说？&rdo;他问。

周子兮于是侃侃而谈：&ldo;检查厅的结论当是水巡捕房查问的结果，而查问对象定是晴空丸上的日本水手，自然抱着为涉案者开脱的心态，指责孙桂盗窃在先，试将事件描述为意外，以洗脱罪责。

&rdo;

&ldo;那孙桂妻子的诉状呢？&rdo;唐竞又问。

&ldo;诉状上的说法似乎更合乎于常情，&rdo;周子兮想了想，&ldo;但死者的妻子显然并非是亲历者，那诉状中&lso;凶殴致毙，希图抛尸&rso;的说法究竟从何而来？若能列明人证……&rdo;

唐竞叹服于她的逻辑，可见她还要继续说下去，偏又一声冷笑打断：&ldo;难怪英文只得丁等，成日都在想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