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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安迪老弟，你是权力核心份子，你有绝佳的机会成为董事。

你和客户谈话，把他们安抚的服服贴贴。

你是个大人物，不像茉莉和我只是技术人员罢了。

只要没被雷佛抓到小辫子，你的董事宝座应该是指日可待了。

你必须头戴黑帽、一本正经。

会议中我可以恣意保持缄默，但你事事都得发表意见。

简单说，&rdo;冯恩甚为愉快地呷声说：&ldo;你若想要存活下去，你就非得相信不可。

&rdo;

安德森喝光啤酒，又加点了一轮，然后理所当然地申辩一番。

在午餐喝酒时分，他思索着，同样的争论在数以百计的广告人之间流转着。

许多商业画家把自己放弃崇高艺术，走上商业主义之途的过错，归咎于母亲、妻子，或是小孩;一大票文案人员懊恼自己缺乏天分或韧性时，就会忙着怪罪赖以为生的生花妙手。

然而，尽管他大放阙词而忘了形，到头来还是安于广告业现状，准备好要面对一切事物而严阵以待。

酒吧里头是越来越拥挤了。

他们吃着三明治。

冯恩开始和一个名叫哈维&iddot;尼可的商业画家交谈，安德森发觉自己和茉莉&iddot;欧洛奇的大腿再度紧密相依偎，她正说起她的第三任丈夫。

周遭的谈话声如此喧哗，安德森只能听到她那些与别人的片段谈话混杂在一起的断语残言。

&ldo;离开瑞森、琼斯，以及强生，接着前往白狼、维金斯和葛拉斯‐‐&rdo;

&ldo;其中一个方案堪称恶名昭彰，他们是这么说的，而且那并非你们的对手的方案‐‐&rdo;

&ldo;他打得我眼圈发青。

&rdo;这是茉莉的声音。

&ldo;他说，这是一句新的广告语，所以我告诉他‐‐&rdo;

&ldo;再这样钻牛角尖下去，事情也不会有什么改变‐‐&rdo;

&ldo;因此她说，我是标准的容格（一八五七至一九六一，瑞士籍的分析心理学大师，当代第一位由心理学跨入玄学领域的科学家）派，所以无法成为佛洛伊德（一八五六至一九三九，奥地利心理分析学家及精神病学家）的信徒‐‐&rdo;

&ldo;索价一千，他会提议八百五。

索价一千二，他会提议‐‐&rdo;

&ldo;咱们这一伙阿德勒（一八七〇至一九三七，现代著名的精神分析学者，也是&ldo;个别心理学&rdo;的创始者）派相处甚欢。

没错吧?&rdo;

&ldo;所以我也送他一只黑眼圈。

&rdo;他又听到茉莉的声音。

这段遭遇他早就耳熟能详。

他感到厌倦乏力，于是表示必须回去工作了。

茉莉转移目标，去和冯恩、哈维&iddot;尼可交谈。

安德森走到户外时，脑袋瓜还因啤酒作祟而略感晕眩。

四

午餐过后，安德森接见了马尔康爵士的外甥葛雷特瑞克。

他一头金发，身穿整齐的棕色西装，约莫三十五岁，或再多几岁的年纪。

他的年纪，以及他显然不是呆子的事实，都让安德森感到意外。

葛雷特瑞克欣然谈论自己，态度愉悦，既不会自大傲慢，也不会困窘不安。

他常常出外旅游，做过农夫、速记打字员、新闻记者、工厂作业员，还有一些别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