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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3页）

现如今老虎醒了，再要瞧那胸膛伤处，自然与虎口拔牙无异。

如此一再碰壁，步回辰便是泥人，也有了土性子，悻悻道：&ldo;又不是没瞧过你……&rdo;沈渊怒道：&ldo;你……你……&rdo;半跪起身，怒视步回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步回辰一愣，他曾读过纪王私录，方记起沈渊曾受辱于纪王郑骧。

郑骧虽写得隐晦，但既宣于笔下，也瞧得出其心满意足之意；而这等侮辱，对于心高气傲的沈渊来说，却又是怎样的铭心刻骨？思及此处，心头一顿，又见沈渊怒得一双眼睛晶明透亮，微觉后悔，心内微怜，柔声解释道：&ldo;你伤得太重……我非得瞧瞧伤口不可……&rdo;

沈渊也意识到自己失态，缓缓靠回原处，微微转头，不肯再与步回辰对视。

步回辰头一遭见他如此慌乱无措模样，亦不知当说什么方好，心头一时百味杂陈。

幸而封六和端了茶盘进来，方才稍解尴尬气氛。

第23章何去何从

沈渊自步回辰手中接过盛满鲜血的杯子，暗哑含糊地道了声谢，一饮而尽。

步回辰有心转圜，挥手令封六和出去，询问道：&ldo;你怎么惹上那群胡人，弄成这般模样？&rdo;沈渊听问，哼一声，道：&ldo;因为他们与你步天神教相勾结，欺男霸女，贩卖人口，公子爷瞧不过眼。

&rdo;步回辰听他一张嘴就给自已大扣罪名，极尽刻薄之能事，倒有些习惯成了自然，便也懒得多加分说，只挑眉道：&ldo;瞧不过眼，就把自己扎了个对穿？&rdo;他想起下属回报发现沈渊时的情景，想象当时情状，也觉惨烈惊心。

沈渊道：&ldo;我又死不了，扎个对穿算什么？&rdo;步回辰听他语气虽无波澜，但稍为他设身处地，便会明白他这等处境有多少辛酸无奈，也难怪他任事不禁，什么惨酷手段都敢使在自己身上，自是已无求生之念的缘故。

见他斜倚床档，意兴阑珊，却也不知当用什么话来解劝。

忽地想起一事，便开口问道：&ldo;那么，你寻着沈老庄主的墓了么？&rdo;沈渊不答。

步回辰知他不曾寻到，倒也不需他回答，便道：&ldo;我已经命人慢慢访察了。

颖州府内，总有人会知道些消息。

&rdo;但两百年过去，又是这等天下大乱的时候，要想寻到知情之人，无疑于大海捞针。

步回辰遣人四处探问，几日间回报总是一无所获。

他方入河南，事务繁多，又那能为此多加操心？

沈渊低声道：&ldo;有劳。

&rdo;步回辰听他语气柔和，趁机得寸近尺，问道：&ldo;那你……你那玄玉符上生的黑线，又是怎么一回事？&rdo;

沈渊微微犹豫，终于答道：&ldo;听那胡人忽陀说：这是阴气侵入我体内的缘故。

&rdo;步回辰追问道：&ldo;阴气侵入体内，便又怎样？&rdo;沈渊道：&ldo;不怎么样，只是越来越冷罢了。

&rdo;步回辰心知不妥，正自思量，忽然窥见沈渊领口处已有一道黑线若隐若现，惊道：&ldo;这几日那线生长得越发快了，你……你……&rdo;他想叫沈渊不必顾虑，让他瞧瞧，再作打算，却知道必然又要惹怒沈渊，是以说不出口。

沈渊瞧他一眼，忽道：&ldo;青岚心法我不曾传于任何一人，你放心吧。

&rdo;步回辰一怔，苦笑道：&ldo;我并不是为了青岚心法……&rdo;沈渊冷冷道：&ldo;那么你为了什么？&rdo;步回辰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当初他千方百计寻找青岚心法，自是为了光大本教，又确有习武之人一窥这武林传奇的心思，因此极是热衷。

如今却说不要，自己也觉得难以取信于人。

只得道：&ldo;无论如何，我并没迫你把青岚心法交给我。

&rdo;沈渊哂道：&ldo;公子爷是你逼迫得了的么？&rdo;步回辰气道：&ldo;要逼你又有什么难的！

&rdo;沈渊呸道：&ldo;公子爷借你仨胆儿，如何？&rdo;

两人越说越僵，斗鸡一样恶狠狠地互相盯视，几乎又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