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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名字,都能让人安心。
禁军分内外,皇城内军护皇宫,大多都是贵族子弟,里头才俊和脓包参半。
而远郊外军却是守护着整个长安城的铁甲军,皆是从边疆沙场上挑选出来的军人组成,他们比剑更利,比冰更寒,从腥风血雨里摸爬滚打出来,是从尸体堆里活下来的男人。
坚不可摧,强硬无比。
这是襄王温软玉手把手带出来的军队。
“今晚留下来。”
江画忽然抬手就摸上了令扬的脸,入手的肌肤细腻,很难让人想象出来一个历经生死残酷的军人会有这样的皮肤,甚至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温柔沁入指尖。
令扬一愕,随即微微笑了起来,“好。
我就守在这里,不走。”
江画这下半夜睡得还算安稳,虽然还是梦到一些光怪陆离的事,却没那么清晰了。
每当精神紧绷起来的时候,掌心就会传来柔软的触感,便能安稳下来。
国不能一日无君,流容的登基大典定在九月初九的那天。
红裳坊送来的龙袍不是明亮的黄色,而是在雪白的缎子上用银线做底儿,细细密密的绣着明黄的蟠龙。
布料是江画亲自挑的,龙纹的花样儿也是她一笔一划勾出来的,没用尚衣局的官裁,而是令江湖上名气最盛的红裳坊连夜赶制,最后快马加鞭从洛阳送来长安。
最后妥帖的穿在流容身上,细腻的花纹配上颗颗圆润的珍珠,衬得脸色也明亮了几分。
宫女束好了最后一根腰带,流容转过身来,“怎么样?”
江画伸手替他捋捋脸侧掉下来的头发,微笑,“很好看,就是太单薄了些。
容儿,你太瘦了。”
流容莞尔,打发了红裳坊的人去领赏,又支退了来禀报大殿礼仪事项的礼部尚书,这才拉江画在榻上坐了下来。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落音山,流容靠着床头,江画枕着他的腿,两个人没多少话,却莫名的温馨。
可江画刚躺了没多久,就被流容推了起来。
“怎么了?”
“这衣裳太繁,郡主恐不好拆。”
流容一边说着一边就低头去解龙袍的扣子,最后只穿了里衣靠在床上,“这样郡主枕着会舒服些。”
半敞开的衣裳露着雪白如玉般的锁骨,末端还能隐隐看见里头的绯红胎记。
流容眼角弯弯,笑的温柔又多情的,“郡主总是浅尝辄止的,其实从未碰过我,即是这般,我却仍是眷恋上了,恨不得时时刻刻和郡主在一块儿。
我晓得你骨子里的疯狂,也愿意毫无保留的让你虐待,你却宁愿去睡小倌儿也不愿意碰我,可知道我有多难过?”
很久很久之前,江画第一次抱过流容的时候,就说,“容儿容儿,你的身体好白好香好漂亮,我喜欢上了,所以你只能给我一个人看哦!”
当年荒唐的花痴话儿,流容却当了真。
于是从碰见她开始,十余年来从未和任何人有过肌肤的触碰。
江画虽武功高,却掩不住她天生体弱,她心里头那骨子疯狂,能看透的人寥寥无几。
而流容,就是那其中一个。
屋里头的熏香似是有些浓了,熏的人脑子也跟着犯浑。
屋里头伺候着的丫鬟内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了个干净。
周遭静的能听见纱幔扬起的声音。
流容第一次看见江画其实不是在落音山上,而是在那年八月十五的皇宫北门外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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