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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也长达半分钟毫无破绽的言论让邬楠芳瞬间愣住,她回过神,强词夺理:“不管怎样,你身为陶书佰在伦理上的女儿,应该对他负责。”
“我有权拒绝。”
林也没有否认她和陶书佰的血缘关系,毕竟母亲也没有后悔当年的选择。
但她条理清晰,字句中都带着底气反驳,“邬女士,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你,器官捐献必须坚持绝对自愿的原则。
你昨天提出20万报酬,已经涉嫌器官买卖。”
邬楠芳霎时急红脸,怒斥:“我不是想补偿吗?你竟然倒打一耙?”
她10年前调去宣传部门,曾经和形形色色的人交际周旋,其中大多数都会配合工作,而且合情合理的问题相对容易解决。
但现在邬楠芳处于胡搅蛮缠的被动方,本来打算在舆论占领先机,但效果并不明显。
难道力度不够?邬楠芳若有所思。
“我说过,不需要。”
相比昨晚在林文慧面前泣不成声,现在的林也异常冷静,她郑重其事的语气强调,“我和他从前陌路,以后也同样。”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沉默,林也平素柔和的眼神蕴含着三分凌冽:“邬女士,请问你还有什么疑惑吗?”
邬楠芳脸色阴沉,起身走去门后,伸手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谈话室。
邬楠芳不是法盲,她知道不能在医院滋扰生事,例如拉横幅,滞留医生办公室,妨碍其他患者接受救治等。
她托关系雇佣职业医闹,五六个人,每天在抢救室外颠倒黑白,散布林也的负面消息。
有些家属信以为真,在和林也交流患者的后续治疗方案时,看清楚她胸牌的名字,突然拒绝沟通,要求更换医生。
三天后的白班,林也和一位腹腔感染引起多器官衰竭的患者家属谈话。
她还没开口,对方迫不及待道:“林医生,他们说你拒绝给亲生父亲捐肝救命,医德败坏,我可以换医生吧?”
林也点头:“可以。”
绝望仿佛潮水一般从心底涌出,人生中,她第一次深感无能为力。
怎么解释?难道面对每一个家属都要讲一遍自己的经历吗?
腿脚沉重得像灌铅一样,林也沿着走廊,移步去办公室。
刘智楠伸长脖子问她:“怎么样?”
“老刘,你去谈话室。”
林也眼眸闪烁着沉郁的微光。
刘智楠摇头:“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忙着接替林也的工作,看她并不想回应,所以急匆匆离开。
从病房回来的唐非晚坐回办公位,目视着林也隐藏哀伤和医务处同事打电话的笑颜,心尖泛起钝痛,她抓握手机发消息:【中午想吃什么?】她们在家时已经商讨过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收效甚微,想报警却苦于没有实证,所以她只能在生活中关心对方。
意外之喜,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在中午吃饭时悄然而至。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桌的医生说:“喂,大新闻,很多医生因为学术造假被处理。”
“
有没有我们医院?”
附二院对学术研究要求严格(),数年来没有被卫健委科技教育司通报。
两个(),都是今年被录用的医生。”
他翻看资讯,惊讶道,“我们科室的李钧李医生。”
那天和李钧在厕所门外八卦的同事诧异:“卧槽,看不出来啊,难怪他今天休假。”
“他是第一作者,存在委托第三方代写代投的不端行为,还把他前一个医院的通讯作者给坑了。”
“怎么处罚?”
“长溪二院收回他论文获取的奖金,我们医院通报批评,停报各类人才、评优奖励项目2年,专业技术职务降至十级,5年内不得参与专业技术职务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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