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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半月后，冯茂毒杀人命一案在刑部大堂升堂问案，居中的大案后座位空着，左右摆放两张小一些的书案，坐着黄忠和魏如，他们身后空出一块，摆放着一排太师椅，每把椅子旁边都有小几，上面放着茶具和各色果子，三位辅臣，刑部尚书和左右侍郎三位堂官端然坐着。

因为事关大长公主驸马，此案在京城轰动一时，太后特命公开审理，前来看热闹的人很多，黑压压挨挨挤挤站在堂下，一直延伸到大门外的石阶下。

黄忠一拍惊堂木，荣恪走了进来，居中坐下说一声带人犯，冯茂由两位差人押着，重枷在身，拖着脚镣走了进来，拧眉站在一根柱子旁，枷锁太重脚镣勒着脚踝，忍不住往柱子上一靠，身后差人忙小声提醒：&ldo;驸马爷，不能靠着，且忍一会儿，很快就好。

&rdo;

冯茂站直身子，殷切看向荣恪。

荣恪没理他，冯茂进来后，他听到几声轻微的抽气声，声音来自明镜高悬匾下的隔屏后，谁在哪儿?

&ldo;带王婆子。

&rdo;荣恪略作沉吟，扬声吩咐下去。

王婆子体型微胖相貌敦厚，一身粗布衣裳，收拾得干净利索，进来跪在堂下，由魏如发问：&ldo;你姓甚名谁?家里都有什么人?&rdo;

王婆子叩了个头：&ldo;我家老头叫做王来福，人家都叫我王婆子，老头子十年前病死了，家中两儿一女。

&rdo;

&ldo;住在何处?&rdo;

&ldo;在城南赁的房子。

&rdo;

&ldo;儿女们多大?做些什么?&rdo;

&ldo;大儿子十八，在生药铺当伙计，小儿子十岁，在学堂读书，女儿十六，待字闺中。

&rdo;

&ldo;大儿子可成亲了?&rdo;

&ldo;还没有，定的八月里成亲。

&rdo;

&ldo;新娘子家里可愿意住赁来的房子?&rdo;

&ldo;并不愿意，不买房子就不成亲。

老头子生前是个货郎，留有一些积蓄，我这些年在冯府洒扫攒了些，一家人省吃俭用，也只够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得借。

&rdo;

王婆子说到买房子这事儿，眼泪都下来了。

&ldo;孤儿寡母，想来是十分艰难。

&rdo;魏如一脸和煦，&ldo;成亲的日子既定了，就是买了新房。

对吧?&rdo;

&ldo;是。

&rdo;王婆子擦着眼泪，&ldo;亏得夫人菩萨心肠，借给我们家五十两银子，并答应以后从洒扫的月钱里一点一点扣除，也不收利息。

&rdo;

&ldo;这么说，冯府待你不薄，可你怎么报答夫人的?&rdo;一直没说话的荣恪重重掌击在案上，声音里含着怒意，喝问道，&ldo;驸马爷是夫人最疼爱的小公子，你却害得驸马爷成了阶下囚，金贵之身受尽磨难，你可知罪?

王婆子身子颤了一下，看向身披重枷，几乎站立不稳的冯茂，朝着他叩了个头：&ldo;小公子，老奴错了，老奴那天不该一大早进小公子的院子，老奴每日洒扫，都是照着次序，先是大公子然后二公子三公子，最后才到小公子院子里。

那日定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先到了小公子院子里，没想到小公子会在何姨娘房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