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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眼中全是灰败,黝黑的脸上浮现着风霜和疲倦,连夜的赶路和主子的死亡让从阿拜多斯幸存下来的他们生不出一丝喜悦。
在这个队伍的中间,由四个人一同抬着一个棺木,走在棺木旁边的是一个模样还算俊秀的年轻男子,他的眉眼低沉,紧闭着双唇,身上散发着低迷的气息。
付臻红记得这个人,他是赛西图尔斯身边的侍从,算是赛西图尔斯的护卫长,他听过赛西图尔斯叫这个人为拉特瓦。
而拉特瓦的这幅神色则足够说明了棺木里躺着的人是谁。
付臻红没有任何犹豫的,迅速朝着队伍走了过去。
队伍里的这些人看到付臻红之后,死色般的瞳孔里终于有了一丝色彩,他们的眼睛亮了一下,齐声声的喊了一句神使大人。
付臻红应了一声,来到了棺木旁。
“把棺木打开。”
他对拉特瓦说道。
而付臻红这话一说出口之后,周围的人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在送葬队未进入墓室之前,存放尸体的棺木若是被打开,在埃及是一件极其不吉利的事情。
因为这不仅可能会导致棺木里的安眠者灵魂无法通向往生世界,还可能会让执意开棺木者受到亡灵的诅咒。
拉特瓦虽然不像其他人那般震惊,但是也面露犹豫,“神使大人,开棺木会”
“打开。”
付臻红并不想多说废话。
拉特瓦垂在身侧的手紧了一下,最终还是听话的将闭合的棺木打开了。
棺木盖被斜放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付臻红看清楚了棺木中躺着的男子。
是他熟悉的容颜,只是那原本那俊逸温柔的脸上不会再对他露出笑容。
棺木里的赛西图尔斯双手交握在小腹处,双唇发白,面容也是有些灰青。
付臻红就这么站在棺木旁静静地看着赛西图尔斯,一句话也没有说。
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旁人也无法从这面具之下窥探到他的神情变化。
但是周围的这些人都知道纳芙蒂蒂很难过。
神使大人和赛西图尔斯大人本应该在不久之后完成婚礼,他们会是一对被众人嫉妒却又羡慕着的伴侣。
然而意外的发生将这一切击碎。
赛西图尔斯大人离开了有纳芙蒂蒂在的地方,一个人去往了来世。
留了被他们崇拜和倾慕着的孤单的神使。
拉特瓦咬紧双唇,跪了下来,他抬头望着从看到赛西图尔斯大人的尸体后就一言未发纳芙蒂蒂,脸上难过的表情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神使大人,请降罚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赛西图尔斯大人。”
付臻红依旧沉默,此刻,他的目光正落在赛西图尔斯的脖颈处,在贴近他喉结的位置,付臻红看到了一朵红花。
这红花像是从皮肤里的血渗透了出来的一样,异常的鲜红醒目。
付臻红想起赛西图尔斯这一段时间里写给他的那些信,在其中有一封信里,赛西图尔斯提到过他在阿拜多斯的南边看到了一片从未见过的红花。
他在信中写到那些红花很香,花蕊是鹅黄色的,像细柳一样纤柔。
想到这,付臻红又仔细看了一下赛西图尔斯脖颈处的花纹,思忖了几秒后,俯身将手轻轻放在了赛西图尔斯手腕的脉搏上。
付臻红闭着眼睛感受着指腹下的脉象。
[怎么了,小红?]
[没有死。
]或者说是没有彻底死透,或许是他脖颈上的那一朵红花的原因。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要救他吗?]
付臻红没有回答,事实上,关于这个问题他也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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