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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司遥转身出了院门。
留天南一人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半晌,嘴中吐出两字:“谢谢。”
司遥走后,明烛重新开启了关闭多日的药房,并且免费替人坐诊三日,三日后,村民们发现,明烛先生的药房又关闭了,就连明烛与天南也跟着突然消失了。
再看他们的院子,只见大门敞开,门口竖着一牌子,上面写道:寒舍简陋,可供无处安身之人小住。
是夜,烛光明明晃晃,一滴又一滴的烛泪淌下,顺着烛身滴落到坐台中,蜡烛越烧越短。
明烛虚弱地躺在床上,昏黄的烛光亦如夕阳余晖,映照在他那没有血色的侧脸。
明烛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短短三日,他原本的满头乌发变得雪白,失了唇色,天南静静地坐在床榻,陪着他。
“天南啊,莫要再干傻事了。”
明烛握住天南的手,的声音很轻很轻,细不可闻。
天南点头:“好。”
“我累了,就先睡了……”
“好,我陪你。”
明烛有些困倦的闭上眼,这一闭,再也未曾睁开。
天南坐了许久,久到蜡烛已经燃烧殆尽,化作一摊蜡油,整间屋子陷入黑暗之中;他感受着明烛手心温度渐渐流失,骨节变得僵硬。
黎明到来前,他僵硬地起身,身体如同一块朽木般,耳边仿佛能听见四肢传来的咯吱声,他嗓音沙哑,语气轻缓地喊了声:“兄长。”
“……”
没有人应他。
天南沉默取下魂囊,将明烛虚弱地碎魂装进去,束紧袋口:“我会救回你的。”
他道。
“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
天南语气肯定。
明烛被天南葬在院中庭树下。
就这样,带上他的碎魂,装好行囊,在门口立下一个牌子,天南踏上了去往东海之路。
即使希望渺茫,他也不会错过一丝机会。
……三十天已过,司遥一路朝南走,灵镯一直没有反应,只能等下一次,这一等,又不知要多久。
她只好打道回梧栖山。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范七那故作老成的声音:“好啊!
乖徒弟,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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