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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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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定住，她蹙着眉，左右看了看，觉着自己好似是幻听，没做理会，又往前迈了步。

阿梨扬声，又唤了句，&ldo;阿嬷。

&rdo;她瘪着唇，强忍着没有哭出来，说，&ldo;阿嬷，我们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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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僵硬地回头，见到夕阳下他们身影的一瞬，手一松，韭菜全都洒在地上。

阿黄被韭菜盖了一脑袋，它茫然甩了甩头，顺着冯氏的视线看过去，忽而发出了短促的&ldo;吱&rdo;的一声，冲着阿梨的方向奔过去。

它现在胖成一个球，蹦的还不如小时候高，纵身一跃后直接撞到了薛延的膝盖，又弹回去摔在地上。

薛延将它抱起来，疼溺地摸了摸脑袋，阿黄终于平静下来，哧哧地喘着粗气。

阿梨抹了把眼睛，朝冯氏跑过去，扑进她怀里，冯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轻声问，&ldo;我们阿梨真回来了?&rdo;

阿梨听不见，但能察觉到她胸腔震动，她抬起头看着冯氏的眼睛，哭着道，&ldo;阿嬷，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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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也湿了眼睛，她手抚着阿梨后脑，重复道，&ldo;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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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延也走过来，冲着冯氏笑，&ldo;阿嬷，你怎么都不问问我?&rdo;

冯氏把阿梨搂在臂弯里，打量薛延两眼，说，&ldo;怎么黑成这样?&rdo;薛延一滞，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冯氏也笑起来，又道，&ldo;我们家薛四儿怎么样都是好看的，黑了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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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延终于满意了些。

冯氏拉着阿梨的手不肯松，地上的韭菜都没心思捡起来，扯着她往屋里走，嘴里说着，&ldo;让阿嬷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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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快黑了，薛延将阿黄夹在臂弯里，空出一只手去找蜡烛。

屋里的摆设一点没变，他无需思考就从最底层的架子上拿到了烛台和火石，这样熟悉亲切的感觉，像是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薛延舔了舔唇，将烛芯点燃。

晕黄灯火摇曳着将屋子照亮，阿梨和冯氏面对面坐在炕沿上，红着眼睛笑，冯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踌躇了好一会，才小心问出口，&ldo;阿梨的耳朵……还听得见吗?&rdo;

阿梨的笑慢慢敛下去，但她怕冯氏伤心，又弯起唇，摇了摇头。

冯氏心里一酸，眼眶又泛红，阿梨摇摇她的手腕，笑道，&ldo;但是没关系的，阿嬷，我能看得懂你说话。

你看，我和正常人不是也没什么区别吗?&rdo;

冯氏本觉得难受得不行，但看着阿梨笑起来的样子，心里的那股涩涩也渐渐淡去。

她最怕的就是阿梨难过，但现在既然阿梨能用一种好的心态去面对，冯氏便也就有了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