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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我说他不愿意来，我来替他讲讲病情，看能不能开点什么药。

他说不行，看不到病人无法诊治。

他是个负责的医生。

我只好再次请求他到家里去出诊，经不住我再三央求，他同意了。

&ldo;吴医生到我家给夏宇看病时，了解到那包冥钱是夏宇生病的起因，他说这很荒唐，他反复问夏宇认不认识这个叫卓然的人，他要夏宇认真回想，活着的人死去的人都搜索一遍，有没有叫卓然的，他说只有解除疑虑，病才会慢慢好转。

&ldo;不过，我们确实都不认识卓然这个人，为何在送来的冥钱上写上这个名字让人莫名其妙。

吴医生开了些药，叫我到医院药房去取，说是服后看看效果再说。

&ldo;夏宇服药后安静多了，开始有想吐的感觉，吴医生又开了些止吐的药。

整整一周，夏宇几乎都在睡眠中，醒来时，看见小保姆英英在打扫卫生，便问我，&lso;她是谁？&rso;我说&lso;是英英&rso;，他咧了咧嘴，表示不认识这人。

&ldo;我急了，再次将吴医生请来。

这次夏宇已经不能正确回答吴医生的询问，只好由我在旁边述说他近来的病情。

吴医生说，他的病情已经很严重，非得住院治疗不可。

我说不行，夏宇时而也有清醒的时候，每当这时，他就对我说，不能去住院，去了后别人都会叫你疯子。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

吴医生说这是偏见，是不懂科学。

这个道理我也懂，但想到要送夏宇去住院，想到让他挤在疯疯癫癫的一大群人中间，感情上还是接受不了。

&ldo;吴医生只好同意继续在家给他治疗，又开了些药。

我讲到夏宇最开始看见那包冥钱时很暴躁，但当晚他去屋外烧了那些纸后走进屋来时却显得清醒和冷静。

吴医生说，这也许是一种暗示，民间所说的烧点纸就送走了鬼。

如果这种暗示对他有作用的话，不妨继续试试，常买点冥钱来烧烧，看看对他的精神有没有缓解的作用。

吴医生说，当然，医学是不主张这样做的，还是要以服药为主。

&ldo;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每隔两三天，便拉着夏宇到屋外去烧冥钱。

夏宇总是表情呆滞地望着火光。

风将纸灰吹到空中时，他的眼光便跟着纸灰跑。

有时，烧着烧着，我心里不禁毛骨悚然。

有一次，这种境遇让我怒火中烧，便盯着夏宇问道，&lso;你老实说，卓然是谁？是不你在外面养着的女人来缠你？&rso;这样骂了他后我又知道无理，因为我找很多人了解过了，在夏宇的各种社会关系中，确实没有叫卓然的女人。

&rdo;

小娅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叹了一口气又补充说：&ldo;我讲得太多了，不过，夏宇染上这样的怪病，我心里确实闷得慌。

&rdo;

我差点脱口而出说，我认识这个卓然！

但我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冲动，因为在这个不幸的病人家属面前，我若讲出卓然是一个十四年前的死者，那后果不堪设想，人的神经毕竟不能承受太离谱的混乱。

这时，有护士的头在门边伸了一下又缩回去。

我意识到这个病人家属在这里已呆得太久了，便说：&ldo;吴医生最近上夜班，你还是晚上再来找他吧，夏宇的病情他最熟悉，还是由他继续治疗最好。

你今天讲的情况，我给他转达转达，当然，如果有必要多请几位专家来会诊，他也会安排的。

&rdo;

小娅无可奈何地站起来，理了理头发说：&ldo;请你转告吴医生，请他最近两天再来我家看看，晚上我就不来找他了。

我现在夜里都不出门，我得守着夏宇，怕他出什么危险。

&rdo;

我送她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