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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文忠问。
“是。”
邵劲回答。
邵文忠又捻了捻须,说:“陛下有意让你入宫陪伴代王……”
入宫陪伴……?
邵劲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某些可怕的事情。
然后他就开始特别认真的思索是不是要真像今天徐善然说的那样在半夜的时候给这家人一人一刀干脆利落——
好在邵文忠很快接下去:“给你一个伴读的名分,你平日的唯一任务就是好好跟着代王,要跟代王讲道理,不能万事都由着代王。”
邵劲既然敢在那个小孩子面前玩把戏,之前当然是特意了解过了。
太详细也没有,他只知道认真和这个在皇帝花甲之年才得的孩子说道理的,那些大臣名士都被遣回家了,至于宫中的太监宫女什么的,更不用说,倒霉的是一批一批的。
就是代王的生母贵妃娘娘自己,也不是很能管教这个孩子。
不过邵文忠现在的这句话显然不含有任何询问语气。
只要不是入宫当太监就好,反正没有拒绝的必要,邵劲也就干干脆脆的答应了。
这种干脆显然叫邵文忠十分满意,接下去竟然十分温言细语的指导了邵劲入宫做伴读要注意的各项事宜。
邵劲自然一一答应,在邵文忠说完,他起身告辞的时候,他忍不住睃了坐在一旁的邵方一眼,心想这个和自己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兄弟从头到尾脸色都难看极了——也不知道邵文忠与姜氏有没有注意,又在乎不在乎。
两个儿子先后自上房中离开,邵文忠也去外书房歇息。
姜氏立时不再维持着脸上面具似的笑容,一挥手就将炕桌上的茶具全部扫落在地,气得浑身发抖,骂道:“贱人生的小贱种!
贱人生得小贱种!
!
我当年放他一马,这养不熟的白眼狼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贴身的妈妈忙走上前来,轻声细语的安慰姜氏。
姜氏浑身的颤抖慢慢平复了,她神色阴晴不定:“刚才方儿为何脸色不太好?”
贴身妈妈有点迟疑。
姜氏猛地一拧眉:“你也要瞒我?”
那妈妈忙说:“奴婢怎么敢?只是也不太确定……就是大少爷仿佛挺喜欢太太您娘家侄女的……”
姜氏呆了一瞬,跟着她暴怒道:“贱人!
全是贱人!
叫她勾引邵劲那个小子,却把我的儿子谜个五迷三道的!
——方儿也是,这样的贱婢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自从邵劲长大,拜了老师,有了功名,这次又能进皇宫之后,姜氏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哪怕是自小陪姜氏长大的妈妈也不敢深劝,只等姜氏的怒火暂歇之后,才敢递上一杯茶去。
姜氏一口将递到唇边的茶水喝干净,又因为茶水有些烫口而烦躁地将杯子掷摔在地!
清脆的碎裂声叫房间里伺候的奴婢都唬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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