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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rdo;还好，梁锦棠最终并未长歪，足以使父亲骄傲欣慰了。

&ldo;就知他总偏心你多些，&rdo;梁锦棠的抱怨并不是很认真，目光静静的，&ldo;他倒常跟我说，他的女儿，是天底下最勇敢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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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最勇敢的……好姑娘?

傅攸宁眼眶一热，赶忙假装若无其事地仰头，看向夜色中的半月，眼睛张得大大的：&ldo;那大概……就只有&lso;姑娘&rso;两字，勉强算得写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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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骗人了。

她没有成为自己向父亲吹嘘过的那种人。

大约……今后也是如此了。

她只能尽全力让自己好一点，再好一点。

至少，父亲若泉下有知，也不必失望得太厉害。

对不住呵。

略纤薄的侧影在如水的夜色中轻颤，眸中似有月光盈盈。

她努力仰头瞪眼，不叫那月光落腮。

梁锦棠的手动了动，终究还是忍下了。

他换了个更加随意的坐姿，不再看她，当真像是随口闲聊：&ldo;你当年，为何会留在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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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在江湖上混不下去啊，&rdo;余光瞥见他没有再打量着自己，傅攸宁心下稍安，悄悄抬起手背抹掉眼中的水气，笑着答道，&ldo;师门又不养闲人的。

刚巧那时东都绣衣卫征召候补武卒，我就去揭了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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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锦棠&ldo;嗯&rdo;了一声，声气轻轻的：&ldo;青衣道离东都挺远，也并不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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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以她资质之差，揭了绣衣卫的榜，又在一年内成为主理候补武卒训练的小旗，这其中的甘苦，绝不会如她口中那样轻描淡写。

&ldo;好吧，果然是瞒不过你，&rdo;此时傅攸宁的心神已稳，抛开心底的伤怀，笑得感慨，&ldo;因为父亲是在那里渡过他的少年时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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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想去看看，父亲小时吃过肉馅儿汤圆的早点铺子;去他小时去过的书楼，听他曾听过的戏;去他曾走过的街巷，顺着他信中的回忆，再走一遍。

有许多次，在那些光影热闹的喧嚣中，仿佛就看到年少的父亲，英俊从容，少年风流，鲜衣怒马，意气飞扬。

那真好。

&ldo;那……这两年，你为何从不回家?&rdo;既话已聊开，梁锦棠想，便索性将所有事全摊开来好了。

她便是会低落难过，也就痛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