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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早已料到大銮不会同意从明年才开始进贡,书信上那样写,无非就是留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罢了。
兰兆一事已毕,大銮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剩下的芪国和钟灵,究竟如何处置?
朝堂之上依旧争论不休,但主攻钟灵一派还是渐渐占得上风。
攻打钟灵,一方面可将东部领土连成一片,孤立西北兰兆与西南芪国,另一方面也可夺取钟灵极兵秘术,增强大銮兵器实力。
至于那质子之约,不少人心中根本不以为然,大銮都能以两只飞禽为由攻打白赫,想以质子做些文章还不是信手拈来?
这些发生于朝堂之上的争议,驿馆中的兄妹二人当然无法详尽得知,但若说丝毫未闻风声也绝无可能。
说到底,他们只是质子而非囚犯,难道大銮还能将他们拴在屋里不让出门不成?
这驿馆本就位于京城繁华闹市,各国来使与商贾到京后也大多在此居住,消息交互十分频繁。
兄妹二人今日还未踏出驿馆大门,就已听大堂中有几人围在桌边低声交谈。
那几人乃是自东部而来的商贾,往常游走于各国间贩卖器物,此次自东往西来京途中与大銮数万大军在官道迎面相遇,便得知大銮正在向东部调兵。
稍一联想,这几人已是有了揣测。
东部,原有钟灵、琼、桑三国,如今琼、桑已灭,大銮如今调兵是针对何处还需多言吗?
兄妹二人惊闻此事,再也无法安然应对,这才有了方才那一番争论。
“哥哥,五年了!
我们就这么寄人篱下了五年!
是,锦衣玉食他们都给我们了,可我们与笼中鸟雀又有何不同?还是说你已经习惯了这般衣食无忧,早已经乐不思蜀,忘了我们到底还是钟灵之人!
?”
“我没有!”
钟藏砚似是被戳了痛脚,咬牙反驳道。
“没有就好!”
钟藏蝉愤愤道,“身为钟灵皇嗣,明知钟灵有难却坐在这里袖手旁观,我们如何对得起钟灵百姓?况且钟灵一旦战败,你以为大銮会放过我们吗?当他们在钟灵宫中找不到极兵秘术,不可能想不到它会在何处,到时候……”
听到此处季青临才算是明白,原来早在他二人当做质子被送来大銮之前,钟灵国主就已将极兵秘术交给了二人。
钟藏砚的脸色越来越差,赶紧抬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钟藏蝉也知此事关系重大,硬是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谨慎地看了看周围紧闭的门窗。
二人无声对峙,沉默许久,钟藏砚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继续说道:“可就凭我们二人这微薄之力能掀起多大风浪来?身处这驿馆之中,被牢牢看守,根本就是自身难保……”
他越说越是失落,到最后声音小到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等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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