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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对&lso;阎王&rso;这么&lso;宽大&rso;的主儿会对&lso;佩服&rso;他们的&lso;小鬼&rso;那么严厉？这从道理上讲不过去。

&rdo;（孙玉祥《鲁迅为什么刻薄顾颉刚》，载《鲁迅世界》2004年1期）

事实上，即使当事人顾颉刚对鲁迅如此刻薄甚至刻毒地对自己人身攻击也有些莫名其妙，百思不解。

他在给胡适的信中曾不无感慨地说道：&ldo;我真不知前世做了什么孽，到今世来受几个绍兴小人的播弄。

&rdo;（1927年4月28日《致胡适信》）直到去世，顾颉刚都没能明白鲁迅究竟何以如此。

后世有名为胡文辉的研究者，在《鸟头与红鼻》一文中，对鲁顾交恶的死结作过解释，文曰：&ldo;鲁迅与顾颉刚交恶是现代文化界上的一大公案，据说起因是顾颉刚曾误信陈源之说，以为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抄袭了日本人盐谷温的著作。

鲁迅自然耿耿于怀，从此就&lso;盯&rso;上了顾颉刚&rdo;云云。

（胡文辉《最是文人》，安徽文艺出版社2000年出版。

）

若按胡文所言，就不免牵涉两个悬案：一是鲁迅是否抄袭了盐谷温的作品；二是顾颉刚误信了陈源之说，为何鲁迅骂陈源远没有骂顾氏刻毒，且从没有对陈源进行人身攻击？

第一个悬案，学术界已有公论。

1935年年末夜半，鲁迅在他的《且介亭杂文?二集》后记中曾提到过此案，鲁迅道：&ldo;在《中国小说史略》日译本的序文里，我声明了我的高兴，但还有一种原因却未曾说出，是经十年之久，我竟报复了我个人的私仇。

当一九二六年，陈源即西滢教授，曾在北京公开对于我的人身攻击，说我的一部著作，是窃取盐谷温教授的《支那文学概论讲话》里面的&lso;小说&rso;一部分的；《闲话》里的所谓&lso;整大本的剽窃&rso;，指的也是我。

现在盐谷教授的书早有中译，我的也有了日译，两国的读者，有目共见，有谁指出我的&lso;剽窃&rso;来呢？呜呼，&lso;男盗女娼&rso;，是人间大可耻事，我负了十年&lso;剽窃&rso;的恶名，现在总算可以卸下，并且将&lso;谎狗&rso;的旗子，回敬自称&lso;正人君子&rso;的陈源教授，倘他无法洗刷，就只好插着生活，一直带进坟墓里去了。

&rdo;

1936年鲁迅去世不久，一个叫苏雪林的妖艳加自恋的女人跳将出来，高举&ldo;倒鲁&rdo;大旗，于这年11月公然&ldo;鞭尸&rdo;，该妖女在致蔡元培、胡适的信中，以一种近似变态的心理，对鲁迅进行了激烈攻击、谩骂。

苏氏谓&ldo;新文化产业，被左派巧取豪夺&rdo;，&ldo;今日之域中，已成为&lso;普罗文化&rso;之天下&rdo;，&ldo;鲁迅死后，左派利用之为偶像，极力宣传，准备将这个左翼巨头的印象，深深打入青年脑筋，刺激国人对共产主义之注意，以为酝酿反动势力之地&rdo;。

苏氏促使胡适站出来做所谓&ldo;取缔&lso;鲁迅宗教&rso;&rdo;的工作，并在信中骂鲁迅为&ldo;假左派&rdo;、&ldo;文笔尖酸刻薄，无以伦比&rdo;、&ldo;含血喷人，无所不用其极&rdo;，是&ldo;一个刻毒残酷的刀笔吏，阴险无比，人格卑污又无耻的小人&rdo;等等。

（《胡适来往书信选》，中册，中华书局1979年出版。

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