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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经时嘴角微不可察弯了一瞬。
夏行星下了水,又被小时候那种濒临窒息的慌乱与心悸紧紧包围。
四周粼粼的水波仿若流动的猛兽,冰冷的恐惧、室息的慌闷铺天盖地袭来,像吐着蛇信的舌舔舐他的皮肤。
即便站在清凉的水池里,夏行星的额头也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急汗。
水中央,少年唇瓣微张,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下意识要去攀霍经时的手又因着心中的重重顾虑收了回去。
水的确令人恐惧,可让他这样赤身裸体地去靠近霍经时他又……
身侧的男人气定神闲,冷眼旁观,没有放过夏行星脸上丝细微的神色变化。
少年闭眼、咬牙,额筋突跳,像一尾濒死的鱼却忘记挣扎。
明明神经已经紧绷到极致却仍硬撑着不愿朝自己求救。
太倔强,也太能忍。
水波在夏日阳光下泛起波纹,仿佛一张缚住他全身的网纹,动弹不得。
又像一把亭亭的玉色的莲,盈盈立于澄澈的水中央,风一吹,便折腰。
美而脆弱。
霍经时两道墨眉越发蹙得紧。
直到夏行星眼睛昏花模糊,膝盖一软,纤细腰间忽而覆上一股稳当厚重的力量。
霍经时暗哑的声音仿若很远的钟声传入耳膜:“夏行星。
他问:“水可怕还是我可怕?”
两人之间的距离蓦然缩短,近得可以看见彼此眼中的倒影、感受到鼻息间呼出的热气。
夏行星被霍经时牢牢箍在怀里,对方骨节分明的大手按着他纤细滑腻的腰。
即便在冰凉的水里那一小块皮肤也迅速起热,烫至四肢百骸。
霍经时身上的肌肉温度很高,紧实,线条优美,在阳光下耀眼如神祇,令人臣服。
那张英俊无铸的脸距他不过几厘米,稍微往前动便能碰到。
近距离对视,一双凤眼更深情如注,仿佛要摄人心魂。
夏行星心跳如春雷,一排鸦黑睫羽眨得紧,呼吸也一并忘记。
心底涌动着莫名的异动,如那水中涟漪般久久不能静止。
他喉咙滑动,想要逃离,可靠着男人强健俊美的躯体,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又觉得安稳、可靠。
就像精疲力竭的飞鸟在茫茫四海下寻到了一处可栖息的岛屿。
夏日潮湿的水汽让少年变得更柔软、温和,那乖巧书生气的眉眼在盈盈水光之下甚至有种纯真的妖冶。
霍经时一双深邃风眸变得更深。
一只手顺着他光滑单薄的脊背徐徐抚摸,捏了捏他柔软的后额肉,沉声道:“放轻松。”
“我不吃人。”
男人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夏行星的颈间,他又是一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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