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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来,她具备一切令人艳羡的特质,无论是成绩还是长相,或者性格,都那么的光鲜亮丽,璀璨夺目,臻于完美,这些特质无论是真是假,都令她能够理所当然地享受同龄人的掌声和追捧,她也因此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但这些追捧其实是虚妄的。
人际关系需要金钱来维持,像样的衣服鞋子哪怕是写字用的派克笔都需要资本的支撑,这个学校超过一半的学生都来自小资或中产阶级,家里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像她和魏燃这样的寒门子弟,除了成绩能拿得出手,没点别的手段,永远也混不进那个所谓的优等圈子。
所以,从最初踏进校门的那一天起,她就用谎言为自己编织了一个崭新的,看着还过得去的身份。
任何一个谎言要维持三年,都是极其不易的,她暗地里为此牺牲了太多太多。
这种牺牲魏燃这种人显然是无法苟同的。
因为他从来没品尝过体面的滋味,从来都是个被隔离被疏远的圈外人,他永远都生活得那么寒酸,那么狼狈,并且还会一直这么寒酸狼狈下去。
从本质上讲,她都跟他不一样。
章漪嘻嘻笑了起来,状若疯癫,魏燃皱了皱眉,嫌恶地松开她,用拇指随意地擦了擦破皮的嘴角。
“你很瞧不起我对不对?”
章漪一步步后退,退出槐树的巨大阴影,半张脸被夕阳照得红彤彤,原本清澈的眼睛里现出魅惑和狠厉的神色,“你瞧不起我为了钱出卖身体,就跟你打从心底里瞧不起茉莉姐一样,你根本不配做她的儿子。”
魏燃的母亲花名茉莉,魏茉莉。
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其实不叫这个。
也没人在意她的真名是什么。
“配不配,不是你能裁决的。”
魏燃冷冰冰地盯着她,对峙中,章漪笑容的弧度逐渐扩大,她拉开校服拉链,伸手一把扯开颈间的黑红格纹领结。
“你干什……”
魏燃眼中划过困惑,瞳孔放大。
接下来的事情如急转直下的瀑布,在眼前滑稽流畅地上演。
章漪开始破坏性地扯下女士衬衫的纽扣,随手丢弃在草坪上。
衬衫的领口散开,露出底下修长的脖颈和平直的锁骨,以及淡粉色的吊带衫,那件缎面的薄衫上绣着盛开的荷花,魏燃在震惊中不忘别开眼。
接着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章漪张开五指,野蛮的母兽般亮出她锋利的指甲,上齿咬进下唇,指甲狠狠地刮上锁骨下面裸露的肌肤,留下暴虐暧昧的划痕。
魏燃张了张口,隐约嗅到阴谋的味道。
殷红的血滴渗出来,在光滑雪白的皮肤上蜿蜒而下,洇湿吊带衫的边缘,鲜艳刺目,仿佛是在激烈地控诉这具柔弱美好的躯体遭受到怎样惨无人道的暴行。
“我给了你主动走出去的机会。”
章漪撅起受伤的嘴唇,舔了舔,双眼闪烁着得逞的光亮,她继续蹒跚着后退,像是意外滑倒般跌坐在地,泪水决堤,扑簌簌滚落,她却昂着矜傲的头颅宛如凯旋的女将军,对战俘投下怜悯的目光,“可是你没珍惜。”
“那就别怪我。”
危机意识令魏燃脉搏加快,他第一时间想转动脚跟逃离这个荒诞的现场,但不远处,教导主任吴爱材已经在一名同学的协同下往这个方向赶了过来,仿佛一早就料到这里会发生性质极其恶劣的违纪事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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