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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别这样唐突了。”
闻人听雪说完,立刻跳下了马车。
她吹着外面的山风,尴尬至极地站在白马旁,就见金不换抱着双臂站在一棵树冠上,一派世外高人的风范。
见闻人听雪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他十分惊讶地看过来,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色:“你与太子这么快就完事了?”
闻人听雪抬头看他,说道:“我与太子能有什么事?”
“你们刚才都亲一起了,我瞧太子那样子,还以为你们干柴烈火好事将成,特意躲得远远的,现在看来真是浪费了我一番苦心。”
金不换从树冠上跳下来,眨眼间就瞬移至闻人听雪面前。
“闻人姑娘,在烟都时你虽然也性情淡漠,可笑起来却也是开心的,如今你不管笑与不笑,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金不换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年纪轻轻,天赋又这样好,何必总这样苦大仇深,你和太子都是青春年华,该儿女情长的时候就要儿女情长,等年纪大了,就没了那样的激情。”
山间的风十分大,闻人听雪重伤未愈,感觉骨头缝里都漏着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才说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你们太子才是青春正好,我已经老了。”
金不换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闻人听雪望向远方的木塔,“不知道师尊与那位九品天人在谈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出来。”
金不换朗声笑道:“他们一时半会可出不来,九品天人遇九品天人,能聊的事可太多了,光是修行的心得就能聊上许久,只怕天黑也出不来。”
“要这么久吗?”
羽重雪也从马车里跳了下来,站在闻人听雪身边。
金不换瞅瞅他俩:“能晚上出来都算快的,兴头一上来,就算论上个七天七夜都有可能
,你们与其在这里干巴巴地等着,不如骑着马去周围转一圈,有什么心结都说开了。”
羽重雪看向闻人听雪:“师姐,你要不要换身衣衫,我们出去转一转?”
闻人听雪又望了望荒塔,还有些犹豫,金不换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人生苦短,莫要辜负这大好春光。”
今日的阳光也确实格外好,于是闻人听雪去马车里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新的衣裳,衣裳依旧是白色的,袖口有一圈花边,闻人听雪又在外面加了一件白色披风。
她换好衣服,和羽重雪骑着两匹白马,两人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索性任由白马慢悠悠地在山间小路上闲逛。
走着走着,白马走到一处田垄旁,这处草木丰美,两匹白马都停在这儿,不约而同地吃起了地上的青草。
两人索性下了马,站在田垄旁看着地里耕作的农民。
当年闻人听雪离开烟都下山历练,也是在这样的田垄间遇见了长着一双荔枝眼的团儿。
她与团儿因一碗水而结缘,随后农户夫妇被杀,团儿被星月神教的采药使掳走,她血战之后从丹丘谷带走团儿,在井边喂了团儿一捧水后,那小女孩就在她怀里闭上了眼睛。
因一碗水而缘起,又以一捧水而缘尽。
这世间的造化,当真弄人。
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对农户夫妇正带着自家小孩从两人身前走过,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小女孩怀里抱着一只小土狗,一双眼睛黑溜溜亮晶晶的,土黄色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整只小狗崽看着暖呼呼毛茸茸的。
路过闻人听雪和羽重雪时,一家三口和那只小土狗都好奇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两匹白马专注地吃着地上青草,时不时喷个响鼻。
闻人听雪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恍惚之间似乎又看到了团儿一家人,正说说笑笑的走进田垄间。
她眼眶一酸,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羽重雪见她这样,知道她看见那幼童后触景生情,又想起了那一百人成一丹的肉灵芝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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