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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在绣楼暂时安抚住女儿,江母回到内室,看见江父躺在床上,嘴里喷着酒气,已经呼噜声大起。
江母大怒,上前摇晃他,大声道:“老头子,你可向何家承诺过什么?快给我说出来!”
江父蒙咙着眼睛道:“我给你说啥?这会儿说啥都晚了!”
江母气不打一处来道:“你知道不,你若把雪瑛许给榆次东胡村何家大少爷何继嗣,就是把我闺女送到火炕里去!”
江父没好气地嘟哝道:“你瞎说啥?好好一门亲事……”
江母道:
“你还在扯谎,我们家大闺女雪珏,婆家是不是也在榆次?上回她来跟我说过,她们家跟何家是远亲,何家大少爷是个大烟鬼,一年四季抱着个药罐子,都说他的病没法治了。
你把雪瑛许给他,不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吗?”
江父一听,打着哈欠道:“噢,你说这个呀,我问过谢掌柜,谢掌柜说这都是妒忌何家有钱的人瞎嚷嚷的,何家大少爷身子骨是不大硬朗,但也不至于我的闺女嫁过去他立马就死。
再说了,何家有的是银子,何大少爷又是单根独苗,啥样的药人家不能吃,啥样的好大夫人家不能请!
只要有银子,这天底下还有治不好的病?”
“真的?”
江母瞪大眼睛问。
江父见她不信,急道:“雪瑛也是我的闺女,我干嘛要骗你?我骗你不是坑我自个儿?”
江母想想也是,但一转念又犯起愁来:“那她和致庸怎么办?雪瑛这会儿在绣楼上,死活非要去见致庸呢!”
江父一听急道:“不能让她去!
你们给我看好了她,一步也不能让她出这个家!
连绣楼也不能给我下,吃的喝的全给她端上去!
打这会儿起,她就是何家的人了!”
江母一听这话,气得颤抖,道:“你……”
江父回瞪太太一眼,对她也不放心起来,跳下床道:“不行,还有窗户呢,我得把窗户给钉死了。
防止她半夜里跳窗户跑了,谁家的闺女谁知道!”
说着他朝外面喊道:“江福,拿锤子,拿钉子,要大个的,我要钉窗户!”
江母拦了几下没拦住,跺跺脚,赶紧又去了女儿的绣楼。
不多久,雪瑛就听到外面“咚咚”
钉窗户的声响,她气愤已极,大声道:“爹,您钉死了窗户没有用,只要您钉不死我的心,我一定要去见致庸!”
江父在外面跳脚喊道:“什么?都这会儿了,你还想见他?闺女,你还甭拿死了活了的话吓唬你爹,你爹自小在这祁县商街上长大,活了几十年.我可不是被人吓大的!
你想见乔致庸,除非你爹我先死了!”
雪瑛一把拿起身边的剪刀,隔窗喊道:“爹,您也听好了,您要是不放我出去见致庸,我立马就死给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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