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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ldo;除了生死之外，那便是鬼魂、魖魅之流，还有可能成精、成妖、成怪。

&rdo;我叹了一口气道。

&ldo;之前我们在旅馆遇到的老妪，分明不是人，而你却浑然不知，可曾想过原因？&rdo;魏延背着我，脸不红气不喘，神思沉稳，步伐矫健。

&ldo;其实这样的情况都出现好多次了&rdo;，我嘟囔了一句，&ldo;最早是梦到魖魅，翻了好几层梦境来诓我，尔后又有人拿我母亲的容相来魇我，旅馆的老妪也是，上当受骗很多回，却从来不长记性。

&rdo;

&ldo;分明该是火眼晶晶、灵台清明的猎人，却屡屡受骗，充当受害者，你这样真的好吗？&rdo;魏延戏谑道。

&ldo;我也不想的呀&rdo;，我不耐烦，&ldo;可我就是看不出来，我又不是孙猴子。

&rdo;

魏延见我着急，不禁笑了起来：&ldo;若你少时跟着你师父勤学基本功，多下苦功，那对方身上的鬼气自然便能看清一二。

正所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天资纵是聪颖，没有后天的修为，到头来也不过是伤仲永罢了。

&rdo;

&ldo;鬼气？&rdo;

&ldo;嗯。

&rdo;魏延点头，&ldo;活人身上有活人气，死人身上有死人气，但两气之间的界限并不分明，活人也能沾上死人气，而死人‐‐&rdo;

我听得毛骨悚然，大气也不敢喘。

&ldo;死人也能沾上活人气。

&rdo;魏延静静道：&ldo;只不过这时候变出的东西，就超出六界之外了。

&rdo;

我将手扶在魏延的肩膀上，凑近他的颈项，轻轻问道：&ldo;那你呢？&rdo;

&ldo;元集大师告诉我，因缘簿里，你是司命星君落入凡间轮回修炼的一瓣精魄，虽然只浅浅一瓣，却是仙胎，在人间一呆便是三十六世。

你若是人，你为何能够飞翔？你若不是人，仙凡有别，又为何与我定下生死契阔的盟约？&rdo;我心中皆是郁结，脱口而出的两个问题却思路清晰，清晰到令我觉得残忍。

&ldo;就知道你这个急性子憋不住要问我。

&rdo;魏延闷声笑了。

&ldo;阿砚，且先不论我的身份，你是什么？你有问过你自己吗？&rdo;魏延偏头。

我和他的脸颊贴在一起，馥郁的薄荷香气涌上来。

我在想，这一瞬间的温存，我恐怕会永久想念。

&ldo;你的眼泪可以愈合伤口，可以为我母亲续命，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难道不是有悖天道伦常吗？你若因我会飞翔而将我视作神明，那么在病人眼里，你也是神明。

&rdo;魏延说得很慢，话到了最后，他沉吟：&ldo;况且，阿砚，你是什么，我便能是什么，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