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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rso;但是她没动。

她站在门边看着我，然后，我不知道怎样描述才算准确，她闭上眼睛，开始摇头，非常非常地慢，同时还绞着双手，非常非常慢地小声嘟哝。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但这幅场景让我的心都碎了。

对任何人，我都没有这样伤心过，我抱住她，说：&lso;求你了，邦妮！

哦，别这样，亲爱的，别这样！

如果有人能够见到上帝，那个人就是你，邦妮。

&rso;但是我无法安慰她。

她摇着头，绞着手，后来我听懂了她说什么。

她说：&lso;被谋杀了！

被谋杀了！

不，不，没有比这更糟的了，没有比这更糟的了，没有！

&rso;&rdo;

这是在莫哈韦沙漠深处的一个晌午，佩里坐在草编箱子上，正在吹口琴。

迪克站在第六十六号公路的黑色路边，眼睛盯着无边的旷野，仿佛他热情的目光可以迫使汽车驾驶员出现似的。

很少有车经过，也没有人停下来让他们搭便车。

曾有一位要去加利福尼亚州尼德尔斯的卡车司机答应搭他们一段路，但迪克拒绝了。

那不是他和佩里所设想的&ldo;类型&rdo;，他们想要的是独自开着体面的小汽车、兜里揣着钱的单身旅客，一个可以抢劫、掐死、弃之于沙漠的陌生人。

在沙漠里，听觉常常比视觉敏锐。

迪克听见了一辆即将到来、但还看不见的汽车的振动声。

佩里也听见了，他把口琴放进了兜里，拿起草编箱子（这是他们唯一的行李，塞得鼓鼓囊囊的，除了三件衬衫、五双白袜子、一盒阿司匹林、一瓶龙舌兰酒、一把剪刀、一把安全剃刀和一个指甲钳外，其余都是佩里的珍爱之物；他们其余的物品要么当掉了，要么留在了那个墨西哥城酒吧男招待那儿，或者被托运到拉斯维加斯），与迪克一起站在了公路边。

他们注视着，车出现了，渐渐看清楚了，是一辆蓝色的道奇牌小轿车，里面只有一个驾驶员，是个秃顶、瘦得皮包骨的男子。

太完美了。

迪克举起手，挥舞了起来。

道奇慢慢减速，迪克朝那个男人显出了灿烂的笑容。

车将停未停之时，司机的头伸出窗外，上下打量迪克和佩里。

很明显，他们给他的印象令他警觉。

（经过从墨西哥城到加利福尼亚巴斯托的二十五个小时的旅程，以及在莫哈韦沙漠中几乎半天的艰难跋涉，这两个想搭顺风车的人已是胡子拉碴、又脏又臭。

）轿车骤然向前加速而去。

迪克用手像个杯子一样围着嘴，大声喊道：&ldo;你是一个幸运的浑蛋！

&rdo;然后放声大笑，一把将行李箱放在了肩上。

没有什么能使他真的愤怒，因为就像他后来回忆的那样，&ldo;回到美国真是太高兴了&rdo;。

不论如何，总会有人开车沿路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