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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清辞。

&rdo;秦峥心里一紧，死死盯着楚瑜那微微勾起的薄唇。

那唇形真美，哪怕削薄带着棱角，却也是无情又动人。

楚瑜未如他所愿，仍旧是开了口，语气薄凉如冰：&ldo;是江家的待客之道太别致还是江南民风民俗过分豁达，何时下人也能半夜私会贵客，投怀送抱了。

&rdo;

孟寒衣浑身一僵，指尖狠狠掐在掌心，许久才朝楚瑜欠身一礼，捡起地上的琴，抬眸道：&ldo;楚二爷误会了，当年承蒙江公爷不弃，肯留我再在此落足为琴师。

一来，寒衣未曾签过卖身契，实不算为江家下人。

二来，寒衣同侯爷更谈不上私会，不过是叙旧罢了。

&rdo;

话音刚落，楚瑜已经凉凉鼓起掌来：&ldo;不错，长本事了。

&rdo;

一旁的侍女赶来，从主子手里接过风灯，又将一件轻裘披在楚瑜肩头。

楚瑜将披风裹紧，忍不住低咳起来，方才跑得太急呛了凉风，这会儿连带着腹中胎儿也闹腾起来。

他微微俯下身去，抬手抵在隆起的小腹上，闷声将咳嗽压住，不肯在孟寒衣面前露出半分软弱之态。

&ldo;楚二爷当心身子。

&rdo;孟寒衣的视线落在楚瑜的肚子上，眼底闪过几分苦涩。

楚瑜轻笑一声：&ldo;比不得孟公子身娇体弱，一拉就倒。

&rdo;

秦峥脑子一热，下意识想解释：&ldo;二爷！

&rdo;

&ldo;你闭嘴。

&rdo;楚瑜冷冷瞪了他一眼：&ldo;没你插话的份。

&rdo;

秦峥哑然：……

孟寒衣低头苦笑：&ldo;楚二爷多年不见，您还是这般……咄咄逼人。

&rdo;

楚瑜直起腰身，颔首道：&ldo;孟公子亦是，多年不见一如既往的矫揉造作。

不过当年你连抬头看我的胆量都没有，如今有江家撑腰，胆色倒是渐长，想来江家当是待你不错。

&rdo;

孟寒衣脸色微变，身形微晃。

提及当年，秦峥猛地抬头看向楚瑜。

楚瑜毫不避讳地任由秦峥打量，面色坦然道：&ldo;我楚瑜断没有敢做不敢认的时候，你不是想知道孟寒衣当年为何弃你而去，你想知道我曾同他说过什么。

好，今日我便当着他的面再说与你听一遍。

&rdo;

&ldo;不要！

&rdo;孟寒衣失态惊声吼道，他浑身抖如筛糠，是竟怕极了楚瑜那张嘴。

楚瑜倨傲地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峥和孟寒衣，一字一句道：&ldo;靖国公楚家，六朝为臣，先祖为闻名天下大儒，后出三朝帝师，六代阁老皆是朝廷栋梁。

家父生前曾任首辅，家母王氏师承道家鬼谷子一脉，家兄十七岁出仕，任翰林院之首。

楚家丹书铁劵三册，笞龙鞭上打昏君，下打谗臣，开国太祖亲自为楚家题府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