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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她不便说，我亦不在意：&ldo;既听不得，那便不听。

各自歇息去吧。

&rdo;说罢躺下，命人合上帐幔。

窗外风雨大作。

雨点噗突突敲打着树叶，又哗啦啦从沟中流走，像永不止息的时光。

夹杂着铁马咚咚当当的声响，我仿佛整夜都在做梦。

忽闻一声滴答清明辽远，我顿时醒了过来。

窗上晨光微曦，又是新的一天。

咸平十年五月廿日，皇帝终于带兵出征了。

整整两个月，听闻战事并不顺利。

七月廿日清晨，我从大书房回来，还没来得及用早膳，芳馨便急急忙忙走进灵修殿，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ldo;求姑娘救救曾娥，曾娥被拘在掖庭属中，听说要被打死了。

&rdo;

我愕然道：&ldo;姑姑这是何意？&rdo;

芳馨涨红了脸道：&ldo;事到如今，奴婢也顾不得了。

姑娘还记得端午之后曾娥冒雨来长宁宫么？&rdo;

我想了好一会儿方想起来：&ldo;她是姑姑的同乡。

&rdo;

芳馨道：&ldo;之前曾娥与人相好，奴婢曾帮她遮掩。

谁知两人在宫外一来二去，这丫头就有了身孕。

她自己没了主意，所以慌慌张张来找奴婢。

奴婢劝她吃副药落了腹中的胎儿，她犹豫再三，终是不肯。

&rdo;

我大窘，忙止住她：&ldo;姑姑不必说了，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我怎么好向皇后开口求情？&rdo;

芳馨道：&ldo;如今她被拿住却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她昨晚自定乾宫书房偷了一对玉狮，又偷了执事出宫的腰牌，扮作内官出宫，被拿了个现行。

&rdo;

我松了口气道：&ldo;这事倒还可以求情。

她出宫是为了逃走么？&rdo;

芳馨道：&ldo;是。

只是她容貌太过清秀，扮作男人实在不像。

今天一大早已被送到掖庭属去了。

如今众人还不知道她有了身子，只求姑娘去皇后面前说说情，免去杖责，保住她母子二人的性命，也是积阴鸷的好事。

&rdo;

我听了甚是为难：&ldo;她人在掖庭属，掖庭令循法办事，我也没有办法。

只好求一求皇后，瞧瞧能不能法外开恩。

&rdo;

芳馨感激道：&ldo;只要姑娘肯开口去求皇后便好。

奴婢先代曾娥多谢姑娘。

&rdo;说罢跪下磕了三个头。

话音刚落，便有守坤宫的宫人急急忙忙过来传命，命我立刻往守坤宫去议事。

我见她满脸是汗，神色中犹带一丝惊恐，不禁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