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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更何况，他苦心孤诣谋划至今，借祆教、姚家除去我父皇，可不是为了将这江山再交还到朕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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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虽快，却极是清楚。

一字一句，似是丢下了数个惊雷，姜灵洲险些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她猛然抬起头，压住愕意，道，&ldo;请陛下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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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句话，萧武川无声地笑了一下。

不知怎的，姜灵洲忽而觉得他这笑起来的模样，与萧骏驰有几分相似了‐‐这两人虽相貌大有不同，却都是萧家人，骨子里有些相似，自是应该的。

&ldo;我少时就跟随在三叔身旁，同他学骑马射猎、军策谋略。

朕有两个玩伴，十岁左右的年纪罢了，只不过是同朕说了句&lso;率土之滨、莫非王土&rso;，三叔便斩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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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武川忆起了往事，面上那笑意便愈发让人琢磨不透了：&ldo;可朕至今仍觉得这句话是对的‐‐&lso;率土之滨，莫非王土&rso;，这天下本当是朕的，三叔所佩的剑是朕的，这太延是朕的，乃至于你‐‐&rdo;

&ldo;河阳公主，原本也当是嫁给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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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姜灵洲的心底便微微一颤。

她不动声色地露出个轻婉笑容来，说，&ldo;只是臣妾如今已嫁为人妇，怕是对不住陛下如此厚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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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武川看着她的面容，眼底似弥散开了一片黯压云雾。

&ldo;……北有梁妃，南有河阳。

&rdo;他喃喃地念了一句，以手托起姜灵洲的面颊，低声道，&ldo;所谓&lso;惊鸿瞥过游龙去，漫恼陈王一事无&rso;，说的大抵便是婶婶了。

虽令朕耿耿不寐，沾霜至曙，只是不知，三婶婶可愿长寄心于君王，怅神宵而蔽光？&rdo;

姜灵洲侧过脸，避开了他的手掌，道：&ldo;王爷先前还同妾身说，陛下不爱读书，为此极是烦恼。

现在看来，陛下也是看书的。

这一首洛神赋背的好，陛下何不把这功夫花在正经书文上？&rdo;

她说着，便又向后退了一步。

只是她身后乃是一道纱屏，被她鞋履一撞，便轰然倒落。

姜灵洲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地摔落在地。

姜灵洲心里立觉不妙。

果然，萧武川欺了上来，一手已落在了她的衣领处。

就在此时，那殿门被人陡然踹开。

力道之大，竟令那红檀雕花的门扇直直飞了出去，断作两截，带着簌簌木屑扑落在地。

萧骏驰沉着脸，大步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