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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代理了一批台湾本土艺术家的陶瓷器作品,成千上百只各有不同,却又大同小异,定价在八千到十二万人民币之间不等。
我拿到这工作一看,就立马去找了魏国宁:“怎么样?这东西好卖吗?”
“好卖?一件都没卖出去呢。”
魏国宁的销售部中像我生孩子之前一样繁荣,各个销售人员都擎着个电话,跟另一边的人夸夸其谈。
“童佳倩,这东西就靠你了,放开了吹吧。”
“吹也得有个思路啊。
你说说,大陆的文化底蕴有多深厚,艺术品种有多丰富,真是要什么有什么,那谁会去买台湾近现代无名人士的瓶子啊?”
我真心讨教。
“特蕾西说了,这瓶子贵就贵在每一只都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就贵?那这世上还找不到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呢。”
我较真儿道。
“没办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销货。”
魏国宁说得对,我们都是替人销货的。
硕元卖的大米是养颜的大米,所以一斤二十六块。
硕元卖的杯子盘子是有助于人体吸收矿物质的杯子盘子,所以件件上百。
硕元卖的枕头床单是治疗失眠的枕头床单,所以套套上千。
那么今天硕元卖的陶瓷,摆在家里是不是能招财进宝呢?我得考虑考虑。
我在晚上六点回到家,包里揣着我这一白天产出来的四瓶奶水。
我一进家门,婆婆就风风火火迎了出来:“奶呢?”
我一怔:莫非我不是这个家的儿媳妇,而是个送牛奶的?不不,我送的可是珍贵的母辱。
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锦锦正在我婆婆怀里嚎叫,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红。
我回过神来,心急如焚:“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
婆婆却还是那句话:“奶呢?快拿出来啊,小宝儿饿了。”
听了这话,我来不及脱衣脱鞋,忙开包掏奶瓶,将白花花的奶水奉上。
婆婆抱着锦锦匆匆回了房间,温奶。
我忙洗手更衣,再洗去脸上的脂粉尘埃。
等我收拾妥当,三步并作两步去看我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女儿时,正好看见她挥舞着藕节般的手臂,推开我婆婆正在喂食她的奶瓶。
她依旧在哭,绝望地,声嘶力竭地在哭。
婆婆急得红了眼圈:“小宝儿,怎么了?新鲜的奶也不喝吗?”
我扑上前去:“妈,这是怎么回事?”
婆婆依旧在尝试着将奶嘴塞入锦锦的口中:“我也不知道啊,上午喂她她还吃得好好的,喂到第三顿,她就说什么也不吃了。”
锦锦的头左右摇着,小嘴咧得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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